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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长江文艺杂志社 光盘
陈宇四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嫁给养父。养父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叫林亚洲。兄弟俩相处得不好,老打架。不管谁对,母亲一律护着陈宇。长大后,两人基本不说话,林亚洲早陈宇结婚,一结婚就搬出去了,不再来往。林亚洲对陈宇母亲一向不好,从未叫过一声妈,就连阿姨也不叫。陈宇理解。母亲对林亚洲也不好么?那是一个几乎没有温暖的家。
养父林收明几天前去世了。这些个晚上,陈宇脑子里老闪出生父的形象。生父是模糊的。生父像天上的云,不断地变幻。陈宇最后离开生父那年还是懵懵懂懂的。生父没有给陈宇留下太深印象。生父给他留下来的只有一句话:“子弹飞哪儿去了?”那天生父带他去电影院看电影,是场什么电影陈宇记不得了。电影里的一群军人朝天空开枪。生父突然大声问,子弹飞哪儿去了?观众聚精会神地观看影片,没人回答父亲这个愚蠢的问题。电影散场,回家路上生父还在自言自语,子弹飞哪儿去了?许多年后,陈宇也思考过生父的这个问题,朝天鸣枪,子弹飞哪儿了?它不可能像烟雾一样消散,它飞得再高,最后还得落到地面。那么,在人口密集的街上,子弹最终会不会砸到人的头上?
几十年来,陈宇未见过生父一面。陈宇隐隐约约知道,父母离婚了,生父跟另外一个女人过去了。子弹飞哪儿去了?子弹飞到生父脑袋上,打得生父脑袋开花了!小时候陈宇脑子里埋下的是这种仇恨的种子。这些天,他老想生父,做梦也想,陈宇被折腾得脾气暴躁。也许这是某种预兆或者一种信号。按民间的说法,是一种心灵感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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