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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长江文艺》2016年第8期 江洋才让
导读
一只向往狼的血性的雪豹终于被母亲、兄弟抛弃,它力战群狼,因为饥饿跑到农舍被人抓住又为一个即将出家的人放走和后来报恩,在冥冥之中知道了自己的族系历史,却最终在与一只母豹为了延续血脉而被人杀死……一只雪豹的生命史和心灵史,提醒人记住逝去的生命活力……
你说来。我就会来。来到你的梦里。我张牙舞爪。脚踩苔藓,爪子底闪出窸窸窣窣碎裂的声音。他们说,我是这山顶的梦。可我却认为,一只雪豹的孤独是不能被人类所理解的。就像环绕巴卿冈本山的环形河,它流呀流,几百年了,几千年了。它仍然跑不出河道的控制。流水使河道更深了。夜里,我总是听着环形河的梦呓。时而我会在栖身的岩洞里休息。时而,我会打着双眼的灯盏,像个幽灵在巴卿冈本的黑夜游走。那些日子,星星总是伴着我。我曾经和我的母亲在岩洞口看着天空中那么多的豹眼,死去的那么多雪豹的眼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俯视我。我的母亲就说:“小豹子,那些都是老豹子的眼睛,它们属于你。”可是,我却深深地热爱着月亮。我的那三个兄弟总是笑话我。“老大,你也想嚎月吗?要知道只有狼群的嚎叫才能使月亮现出它的美丽。”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常常在夜里看着月亮,我的孤单,使我的身影被月亮刻画。
那是在朗日岭,巴卿冈本的第三个山头。我,一只雪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的孤独有那么深重。月光悄悄地落在我灰白皮毛的斑点间。我舔了舔掌垫,这让我想起一头棕熊。我瞧不起棕熊。即使它们的笨拙能够衬托出我的灵动。很多年了,我就是在雪线岩石嶙峋的山上飘。能让我遍身银光的,只有挂在天穹的冷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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