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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野草》2016年第6期 浅亭
深山里的一家三口。母亲隔一阵下山,以出卖肉体换得生机。战乱年月,一个逃兵躲进大山,改写了一家日子的进程……作者很年轻,本文是其公开发表的处女作。小说的价值在于叙事视角、特定环境的人性和“入侵”一词的三重潜在信息。原作近两万字,句子表达存年龄相应之气象,责编有整理,小编删改的这个版本跟杂志上也有些许出入。
我出生的那个战乱年代,群山以外的世界对我和姐姐来说就是一个谜团,一个乱糟糟的谜团。
所有关于山外面的人和事都是从母亲的口中听说的。关于父亲,我没有半点记忆;如果不是他留下穿过的衣服现在穿在我身上,我甚至会怀疑究竟有没有父亲这个人存在。母亲说父亲是在我三岁那年离开的,至于为什么离开,去了哪里,一概不知。父亲走的时候似乎很匆忙,没带走任何东西,也没有向母亲和比我大五岁的姐姐打招呼。是逃走的——母亲总这样说,甚至连个谎也没有撒。
我们的木屋被数不清的层层群山包围,无论爬到多高的树上也望不到边。等我长大到十岁左右,渐渐习惯了每天面对苍茫的山景。除了岩石就是树,我们在这两个自然界的怪物的包围下生活着。木屋、木床、木碗、草鞋,一切可以就地取材的生活物品,母亲都用他妈双灵巧的手和父亲用过的各种刀具自己制作。
这里的生活实在是枯燥到活着与死去没什么两样。我和姐姐也强烈要求母亲搬出去,搬到山外面住。母亲执意不肯,也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母亲会定期出山,但绝对不带我和姐姐,总是偷偷地去、偷偷地回来。每次神秘的消失会持续两到三天,母亲走之前总是把我和姐姐的食物准备好,起码保证我们在这两三天不会饿肚子。
我和姐姐早就习惯了母亲的突然失踪,也不会急着找母亲。也许是对她足够的放心,好像她越是一声不响地走,越是能平安回来。如果她跟我们说要去后山采摘野葡萄做酒,我和姐姐会担心地坐在门口的大银杏树下张望,等着妈妈的身影从山中出现。也许我和姐姐的潜意识中,豺狼虎豹似乎要凶猛于外面的事物。可是妈妈的语言中,总是侧露出对外面事物的恐惧和警惕,这让我感到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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