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布新帖
查看: 246|回复: 0

【书斋寻悟】每日一评:程永新:文学圣殿(2022★04)

发表于 2022-1-4 17:59:08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MAIN202201031423000343872879820.jpg
关键词:《收获》 程永新 文学期刊
原标题:我从小就像个不停推着石头上山的人​ 文学对于社会是和风细雨般悄悄漫漶
程永新曾经起了一个笔名叫“里程”,此笔名并无“里程碑”之类的寓意,而是对自己青春期的纪念,因为这来源于浙江东阳一个叫“华程里”的村庄,这是他母亲的故乡,那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程永新写过诗,喜欢过戏剧,还写过“流浪三部曲”的前两部,可以说是样样出手不凡。后来却处于封笔的状态中,完全投入到了《收获》的编辑工作,而且一干就是三十八年,可以说是一个人见证了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半个文学史。许多人感叹,和他同时代一起开始的,像余华、苏童、格非、马原,如今都成了大作家,他如果没有成为编辑家,同样会取得非凡的成就,但是他非常谦虚地表示,这些朋友之所以获得成功,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天分超出常人。不过,最近两年,程永新陆续推出了一系列中篇小说,读者们十分吃惊地发现,那个天分超常的作家程永新又回来了。
“里程”是“华程里”的化身,是对母亲故乡的纪念,是对青春期的纪念。
青年报:你最初发表作品的时候,给自己取了个笔名叫里程,这背后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这个笔名后来为什么弃之不用了?你是怎么看待名字对一个作家的影响的?
程永新:其实我最早发表作品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1983年我在《上海戏剧》上发表多场次话剧《通往太阳的路》,1984年在《红岩》发表短篇小说《岸边》,包括后来在《上海文学》上发表中篇小说《生活中没有假如》用的都是真名。那时候我也渴望在写作上有所成就,所以一直想给自己起个满意的笔名。1976年我高中毕业,母亲带我去她的故乡浙江东阳,长途汽车几经辗转,最后我们坐着木制的独轮车,来到一个沪语叫“华程里”的村庄,那就是母亲的故乡,那个村庄里的人大部分都姓程。母亲、姨妈和我住在舅舅 祖 传 的老屋,喝着从地窖里搬来的大缸黄酒,那酒是乳白色的,微甜,后劲足,很容易喝醉。舅舅是黄酒和摄影的爱好者,他带着我去山上、去田野到处闲逛,给一群农家女拍照。就这样,一个正处青春期、眼睛里蓄满忧郁的我,朦朦胧胧爱上了一个村里的“小芳”。不承想,姨妈和舅舅的反应远远超过母亲,他们竭力反对我与“小芳”来往,我被软禁在老屋,最后提前被强行推上独轮车返回上海。所有被损害、被斩断的记忆都会留下痕迹。“里程”就是“华程里”的化身,它也许是对母亲故乡的一种纪念,实际是对青春期的纪念。我一岁时丧父,家庭出身不好,上学前母亲去派出所替我改姓,出发点是减少家庭对我成长的负面影响。到了今天,我已顺天命,几十年里因为散淡、因为浮躁,缺乏意志力,虽厕身文学界,写作却没坚持住。我想名字是母亲给的,也许我命定就是一个给作家提上衣的人,我就是写作的票友,名字好不好就随它去了吧。
笔名对作家来说很重要,虽说它只是一个符号和称谓,汉字很神奇,通过笔画和读音会传导不一样的信息。记得九十年代初,有一次李荣飞同学问我,“李洱”这个笔名怎样,我说好,随后通过道听途说来的知识胡诌一通,“李”有木,“洱”有水又有倾听到声音,虽说是胡诌,但我当时直觉“李洱”这两个字传达的信息很棒。听我说完,李荣飞同学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他说别人也这么说。

青年报:你是真正的上海人对吗?你介绍一下自己的故乡或者出生的那个弄堂、那条街、那个社区可以吗?
程永新:我出生在上海,因为家庭出身问题的阴影,从小就像一个不停推着石头上山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背着沉重十字架成长的人。我忌讳谈父亲,也对父亲一无所知。母亲可能是为了不影响我的心理,几乎很少谈到那个我只在襁褓里见过的人。我只知道他的故乡在浙江嵊县,现在叫嵊州。十几年前斯继东带我坐着汽车在嵊州转了一圈,十几分钟就看到了高大而简陋的一座雕塑,县城老城区到头了,同行的程德培、朱小如讥笑我是寻根之旅。
一直生活在上海,心却一直在远方,我从没把上海当成故乡,很长一段日子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故乡的人,是无根的浮萍。逃离是青春期的主基调,就是因为这样,中学毕业我才放弃留在上海的机会,选择去江苏的大丰农场,那是上海的一块“飞地”。记得当年母亲泪水涟涟地拼命责备班主任,班主任是一位女教师,她显得很无辜,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母亲对我是好言相劝,可当时的我一意孤行驷马难追。我从小生长在市区的一个贫民窟,或者叫棚户区,母亲和姐姐不允许我与棚户区的孩子来往,棚户区的日常异常粗鄙,骂人的脏话漫天飞。而我的世界是被隔绝的,一条弹街路的对面是花园洋房,高高的围墙后面藏着富贵和洋气,时而会传来钢琴声,胆小的我对围墙后面的秘密充满了想象,实在忍不住,会翻墙跳进大花园去摘花捉蟋蟀。“文革”来了,我的家庭受到冲击,对面的花园洋房也难以幸免,围墙被推倒,再无钢琴声传出,我可以随意进入大花园,看到了蜡地钢窗、煤气灶、晾衣服的竹竿,同时也看到了与我家墙上一样贴着的白纸标语。原来花园洋房里的生活与棚户区没什么两样,在历史的风雨中也那么脆弱。后来我与花园洋房里的男孩交了朋友,我们相同的地方就是不会骂脏话。(母亲与姐姐在这方面对我管教很严)他会弹钢琴,让我很羡慕,中学时我跟着音乐老师学大提琴,可因为买不起琴,只能不了了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关注公众号
QQ会员群

Copyright © 2021-2025 中企互动平台 版权所有 All Rights Reserved.

相关侵权、举报、投诉及建议等,请发 E-mail:bztdxxl@vip.sina.com

Powered by Discuz! X3.5|京ICP备10020731号-1|京公网安备 11010102001080号

关灯 在本版发帖
扫一扫添加管理员微信
返回顶部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