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 文/田丰源（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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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与波澜相隔，是一片不安分的

芦苇荡，是我们家平稳生计的一部分

端午节前，母亲采一些宽长的苇叶

再割捆香艾，去赶城边的早集



深秋，芦苇披上晚霜

叶子枯黄，而芦花白的瘆眼

像是在撒谎，让很多旅人丢失了目光



父亲踩着刚刚好的节点

拿着秋镰去收割芦苇

一捆捆拉回家，竖在院墙上

从那天起，小院便提前进入了寒冬

墙头飞雪，母亲天天扫也扫不净

即将落满父母的一生



父亲选细的芦秆打苇箔，盖房子

晾晒谷物，粗的破苇篾

编凉席，将一个个皱褶的日子

缓缓铺平，截下苇缨织毛翁

从前穿毛翁踏雪御寒

现在，只为怀旧或者好玩



我用苇花给儿子填枕芯

让春潮涌动的少年

有雪花一样的梦境，也让苇花

跟随少年的梦，飞抵湖的彼岸



芦花携带种子，漂泊远行

总被诗人忽略。它的浩荡

洁白与辽阔，无非是满足人们的虚妄

无非是播种下一个摇晃的秋天



2022.2.20



作者简介：田丰源，男，1989年出生。毕业于首师大。现居住山东枣庄。作品散见《青年文学家》、《滇池》、《中国诗歌网》、《北方诗歌》、《齐鲁文学》等报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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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荡，是我们家平稳生计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