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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算来父亲已离开我们二年有余。在这二年多里,我无时不刻不在思念着他,二年多了,父亲的音容笑貌依然如昔,深深的根植于我的脑海中。
人们常说严父慈母,而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个慈父,他是个给了我们儿女无尽父爱的好父亲。我常想,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一回父亲的女儿,那样我必定把所有的孝心都给予他,弥补这辈子对父亲的亏欠,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父亲。
父亲出生在1935年,父亲从小吃过很多苦。那个年代,谁家的劳动力多,挣的工分就多,生活也就会好些,所以,父亲十四、五岁时就参加工作,为了改变贫穷的面貌,父亲付出许多辛劳,但从未让我们吃半点苦。
父亲从初基社会计到高级社会计,后来转入正式工作人员,从公社干事到政法组长,转身从公社党委书记再到区委书,再后来进城到光荣退休。
从我记事时起,父亲从未闲过。父亲工作闲时,那时刚分田到户,几亩薄地,父亲把它们当宝贝似的,下乡回来一有空就去地里看看。每次父亲回家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不仅是因为父亲会给我们带好吃的,更主要是父亲回来,母亲就会炒红烧肉,在那个年代,肉可是很难得的,除了过年,一年上头没几次能吃上肉的。而每次父亲总是舍不得吃,全省给我们吃。
记得上小学二年级时,那年冬天特别冷,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封住了去学校的乡村路。父亲就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把我送到学校外。放学了再把我背回家。一尺多厚的雪,一个人走都很困难,父亲却舍不得放我下来让我走一步。后来我上中学了学会骑着自行车上学。
父亲除了农忙,闲的时候父亲就做点小生意补贴家用。因为是小家庭作坊,白天母亲一个人在家生产,父亲就负责销售。骑着自行车,父亲跑遍了他的乡村大街小巷农户家。每天天还没亮父亲就会骑着自行车出发,走街串巷、入农民家、进农田地头,更多的时候总是要等到天黑才能回来。每次母亲总是焦急的等父亲,远远地看到父亲的身影才放心。在外跑了一天,父亲却舍不得买点东西吃,大多时候都是饿着肚子。父亲起早贪黑的辛苦劳作让当地农民的生活有了改善。日子也越来越好。
因为长期饥一顿饱一顿,父亲患了胃病。从刚开始的胃炎发展到胃出血,每次胃疼,父亲总是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却从未叫一声。过一会稍好点,又开始工作与干活。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我疼在心里却无能为力,父亲就是这样不忘初心为民为党工作着。
二零年初夏,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在母亲和儿女的劝说下,父亲才到医院接受治疗,可没想到,一入院就被确诊晚期。我不知道父亲还能活多久。我们兄弟妹妹们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父亲能看到明天早晨升起的太阳。父亲对我们笑了笑,他哪里知道自己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在父亲住院的几天里,母亲与我们兄弟妹妹们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形影不离。母亲强忍着悲痛,无微不至的照顾父亲。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已经不能进食,连水都喝不了了。我们只能用棉签沾点水擦父亲的嘴,父亲瘦得皮包骨头,整个人都变了形。我们日夜守在父亲身边,疼的时候,父亲就按住伤口,头埋在腿上,那痛苦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弥留之际,父亲拉着我们兄弟妹妹们的手,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有话要对我说,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说不出来了,父亲微弱地叹了一声。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我们兄弟妹妹们跪在父亲身边,放声痛哭起来,可纵然我流尽千千万万的泪,也无法再回报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的千万声呼喊也无法唤回我的父亲……
父亲走了,带着对母亲的眷恋,对我们兄弟妹妹们的不舍,永远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我认识到生命之脆弱,感悟了生死一瞬间。那年的初夏我觉得特别漫长和炎热。父亲出殡那天,天下几滴小雨,仿佛也在为父亲哭泣。
父亲啊!我们兄弟妹妹们至亲至爱的父亲!您的儿女们如今都生活得很好,您在九泉之下瞑目安息吧!您的儿女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您——我平凡而伟大的父亲!(王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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