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法推荐侵权背后的治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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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短视频平台向用户推荐《老九门》侵权视频，并提供在线播放及下载服务，被判赔偿爱奇艺195万元。日前，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为短视频平台敲响警钟。

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短视频平台早已不仅是传统的信息网络空间存储服务提供者，更能基于用户兴趣属性进行个性化推荐。UGC（用户生产内容）模式下，“剪刀手”发布侵权视频，或经用户主动搜索，或经平台算法推荐，侵权行为得以发生、扩大。平台该承担何种责任，是不能回避的问题。

上述案件中，短视频平台公司为侵权视频提供基础网络接入、自动传输、自动存储，无主观过错，不构成侵权。其承担共同侵权责任的原因在于，爱奇艺多次通知删除侵权视频后，平台仍未采取有效措施，对侵权内容传播“起到帮助作用”。在一起更早的算法推荐案中，爱奇艺诉字节跳动未经授权推荐用户上传的《延禧攻略》，法院直接表达了对算法推荐技术和短视频平台的态度：信息流推荐技术“仅仅起到了向用户精准、高效推荐的作用，其本质上是该公司向用户提供网络服务的辅助工具，具有实质性非侵权用途”，本身并不侵权；真正的评判对象应该是技术应用者或工具使用者，在为用户提供服务的过程中，是否对侵权后果的产生具有过错。

在线播放及下载服务、算法推荐本身并不构成侵权，体现了技术中立。但“技术中立”不是平台“帮助”侵权内容传播的挡箭牌，技术应用者有责任避免技术被用于非法用途。《老九门》侵权视频一案中，短视频平台公司“明知”算法推荐被用于侵权用途，未采取必要措施阻止，显然打破了兼顾新商业模式发展和权利人合法利益的平衡点，不能用技术中立原则抗辩。相比之下，平台“应知”的情况更难判断。

浙江高院对人为推荐和自动化推荐的划分具有参考价值，其在《涉电商平台知识产权案件审理指南》中提到：电商平台经营者通过设置热销榜单、推荐明星产品等方式对商品或服务进行人为推荐的，应承担较高的注意义务；主要通过合理的自动化技术手段实施实时销量排名、个性化推送等行为的，一般不导致其注意义务的提高。2021年虎牙推荐《琅琊榜》侵权视频被罚，核心原因就在于涉案直播间“处于可被明显感知的位置”，是公司在平台设置的热门分类，而“通常情况下……此类影视作品的制作者不可能准许一般网络用户予以传播，故虎牙公司应对该频道下主播行为承担更高的注意义务”。

不管怎样，信息分发不是把所有责任推给机器，短视频平台要不断加强算法治理，让算法创造更大价值。（维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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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侵权视频，为短视频平台敲响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