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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还在此做甚?”三藏抬头道:“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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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注册!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行者道:“我往东洋大海老龙王家讨茶吃吃。”
 三藏道:“徒弟啊,出家人不要说谎。你离了我,没多一个时辰,就说到龙
 王家吃茶?”行者笑道:“不瞒师父说:我会驾筋斗云,一个筋斗,有十万
 八千里路,故此得即去即来。”三藏道:“我略略的言语重了些儿,你就怪
 我,使个性子丢了我去。像你这有本事的,讨得茶吃;像我这去不得的,只
 管在此忍饿。你也过意不去呀!”行者道:“师父,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
 化些斋吃。”三藏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是刘太保母
 亲送的,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行者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师父。
 又见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行者道:“这衣帽是东土带
 来的?”三藏就顺口儿答应道:“是我小时穿戴的。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
 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行者道:“好师
 父,把与我穿戴了罢。”三藏道:“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
 罢。”行者遂脱下旧白布直裰,将绵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
 般,把帽儿戴上。三藏见他戴上帽子,就不吃干粮,却默默的念那 《紧箍
 咒》一遍。行者叫道:“头痛!头痛!”那师父不住的又念了几遍,把个行
 者痛得打滚,抓破了嵌金的花帽。三藏又恐怕扯断金箍,住了口不念。不念
 时,他就不痛了。伸手去头上摸摸,似一条金线儿模样,紧紧的勒在上面,
 取不下,揪不断,已此生了根了。他就耳里取出针儿来,插入箍里,往外乱
 捎。三藏又恐怕他捎断了,口中又念起来,他依旧生痛,痛得竖蜻蜓,翻筋
 斗,耳红面赤,眼胀身麻。那师父见他这等,又不忍不舍,复住了口,他的
 头又不痛了。行者道:“我这头,原来是师父咒我的。”三藏道:“我念得
 是《紧箍经》,何曾咒你?”行者道:“你再念念看。”三藏真个又念。行
 者真个又痛,只教:“莫念!莫念!念动我就痛了!这是怎么说?”三藏
 道:“你今番可听我教诲了?”行者道:“听教了!”——“你再可无礼
 了?”行者道:“不敢了!”
 他口里虽然答应,心上还怀不善,把那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望唐僧
 就欲下手,慌得长老口中又念了两三遍,这猴子跌倒在地,丢了铁棒,不能
 举手,只教:“师父!我晓得了!再莫念!再莫念!”三藏道:“你怎么欺
 心,就敢打我?”行者道:“我不曾敢打,我问师父,你这法儿是谁教你
 的?”三藏道:“是适间一个老母传授我的。”行者大怒道:“不消讲了!
 这个老母,坐定是那个观世音!他怎么那等害我!等我上南海打他去!”三
 藏道:“此法既是他授与我,他必然先晓得了。你若寻他,他念起来,你却
 不是死了?”行者见说得有理,真个不敢动身,只得回心,跪下哀告道:
 “师父!这是他奈何我的法儿,教我随你西去。我也不去惹他,你也莫当常
 言,只管念诵。我愿保你,再无退悔之意了。”三藏道:“既如此,伏侍我
 上马去也。”那行者才死心塌地,抖擞精神,束一束绵布直裰,扣背马匹,
 收拾行李,奔西而进。毕竟这一去,后面又有甚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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