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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冀中能源邯矿集团阳邑社区 孙付林
时间过得真快,一个人生活在异乡已近30年了,在母亲节到来的时候,禁不住想起那生活在乡下的娘来……
四十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在华北平原一个叫马兰的小村子里,伴随着一位年轻母亲的阵痛,一个小生命诞生了——这就是我。
那是一个“瓜菜代”的年月,农村要靠挣“工分”吃饭。爹是个教书的先生,一年四季忙着教学,很少有时间顾及到家里的活计和刚刚出生的孩子。出了“月子”的母亲,便一边喂着怀中的孩子,一边出去和男劳力们比着挣“工分”。
在那个年月,家中没有男劳力,根本挣上高“工分”,挣不上高“工分”也就意味着不能分到更多的口粮。所以,即使母亲出了满勤,也只能挣“八分”,还是比男劳力少挣了两分。到了年底分得不多的口粮,记得当时一个工分只有8分钱,就这样还得向生产队上交一百多块的口粮钱。一百多块钱,在那个年月里可不是个小数字,几乎是爹教书一年的工资。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要下地干活,晚上到天黑才能回来。慢慢长大的孩子也开始能替娘分担些家务活了,哥哥做饭,妹妹烧火,一起抬筲桶喂猪。星期天,她俩还得到村口推石磨、磨面。
母亲有着开朗的性格,说起话来透着个响亮,站在村西头自家院门口说话,走在村东头路上的人都能听到。母亲生就一个热心肠,村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不请也会自到,落得个好人缘。和教书的爹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母亲的观念上也和村里别的女人不一样。那时,乡下人不太在意孩子的学习,总觉得孩子小也干不了农活,愿意上学就跟着跑跑。跑个几年,等孩子长了点力气能干活了,就让下地干活挣“工分”了。可母亲总觉得自己没文化,识字不多,不象爹一样有“书香”气,再也不想让孩子当“睁眼瞎”。能多识几个字,将来也能找个“好出路”。所以在该上学的时候,早早地把孩子都送进了学校,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不让我们再去挣“工分”。
我们都上学了,母亲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白天下地干了一天的活,等晚上洗涮干净利落后,便在如豆的洋油灯旁坐下来,不是纳鞋底、纺棉花,就是缝这补那的,总也见不到有闲的时候。爹总是一边备着课或判着作业,一边和母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一晃眼,我们就长大成人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母亲已不再年轻,爹已故去了。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的母亲依旧生活在乡下,不愿意离开生活多年的小村庄……
母亲节到来的时候,俺又想起了那依旧生活在乡下的疼我爱我的母亲——她就是生俺养俺的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