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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宏
夏天来了,人们都穿上了凉爽的夏装,当我准备将洗得有点发白的布鞋收起来等待冬天再穿时,老母亲为我做布鞋的情景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北方冬日的深夜,寒气逼人,即使躺在热炕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时不时会感到阵阵寒气窜进被窝里,把酣睡中的人儿惊醒。
我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隐隐约约的看到灯下有身影在晃动。“这么晚了,还在做啥?”我心里嘀咕着。揉揉眼睛,才看清是母亲,她又在做那双还没完工的布鞋。
“一针,两针,三针……”,映着朦胧的灯光,我心里默默的数着,静静的看着年迈的母亲费力地一针针穿过厚实的鞋底。针针都是那样的刚毅,针针都是那样的厚实,针针都寄托着母亲对儿子的爱。
我没吱声,因为我怕,我怕打断一位母亲为儿女编织的梦!我还是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母亲。我懂,母亲是在赶工,她想看到我高高兴兴的出远门。明天我要去外地上学了,母亲知道我再也不能天天回家吃饭,晚上无法躺进热乎乎的被窝里,以后没有她在身边照顾我了。唯有让我穿着她给我做的布鞋,哪怕是让我少受一点点苦,她才会有一丝安慰。
“哎哟哟”,忽见母亲皱起了眉头,嘴角抽动了几下,把鞋放到了一边,极力用嘴吮吸起了手指。此时,我才回过神来,是针扎到母亲的手了。
那时,多想拉住母亲的手说,“我不去上学了,也不要布鞋了。”但是我没勇气,我怕母亲伤心,只能在心里喊着:“母亲,您辛苦了!我唯有好好完成学业,才能报答您的恩情。”
我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着嘴唇,但是我的心却如刀绞,任由眼泪冲刷脸颊,透过泪光,我第一次注意到母亲两鬓丝丝的银发,额头深深的沟壑,还有那深陷的眼眶。母亲确实老了!
多少年过去了,母亲为我做布鞋的一幕幕还是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穿着母亲做的布鞋,无论走到哪儿,心总是坦然的。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穿破了多少双母亲做的布鞋,只知道母亲的手为此磨出了好多老茧,扎出了好多洞。穿着母亲做的布鞋,我一年年长大了,而她却一天天老去。
今天是“母亲节”,好想飞回她的身旁,可矿上正在保煤保电,我不能当孬种,不能给母亲丢脸。“母亲,身在远方的儿子祝您老‘母亲节’快乐!好好休息吧,别再为儿子操劳了。”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向她倾诉儿子藏在心底一直无法说出口的心里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