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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之最先者梅，果之最先者樱桃。”世上的每一种花，都有其互不相扰的生长次序，更不知道有高低贵贱之分。四季轮回，第次花开芳香，都来源于本体分泌和喷发，来自早已设计的文案，就像我眼前的丁香花。
       即使我走近丁香花，也很难查清它由几棵原生态组建起家庭，那密集的枝杈已经将它的躯体覆盖严实，姑且称之为一簇或许更为得体，至于它芳龄几何，我也无法考证。来供应部门之前，就听值守油库的老员工说过，十多年来没少闻了花香。
       生活在油库的这簇丁香花，每年这个时节，花开无误，芳姿尽显，留给很多见过它的人以好印象。
       每一种花都有其熨帖到位的花语，丁香花的花语是纯洁。当然，细分的各色丁香花的花语也有差别，紫色的蕴含友谊和初恋，紫红色的寓意美丽多姿，而我面前的这棵是纯白色，寓意青春和欢笑，这正是五月鲜花里最宝贵的一句花语。我想，每一种丁香花都与爱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有谁不喜欢且拥有纯洁大方的爱情呢。
       在职时，我经常隔三岔五来到它跟前，同它叙旧交谈，与它窃窃私语，尤其是在丁香花开的时候。
       花蕊初现，每条枝上都蹲守着一波花骨朵，它们攒足精神，面容神气地像一只只握着小拳头熟睡的小儿。暖风阵阵袭过来，日照轮番扑过来，花蕊再也沉不住气，渐次张开，似已重生。这时再看，张开的小手肆无忌惮地向天空抓挠，想接受更为炙热的阳光；向旁枝进发，想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亲吻耳语，从这天开始，它便一发不可收。
       我最喜欢它这时的样子，似曾偶遇几位披头散发的少女，芳香四溢，沁人心脾，靓丽动人。
或许是味道太过浓郁，有人说它不适合在家庭环境栽种，我确实也没看到谁家的庭院有丁香花的影子。历代文人墨客诗咏丁香，因为它的典雅庄重、情味隽永，于是便以丁香花含苞不放，用来比喻愁思郁结，难以排解。是的，我发现，丁香花没有全部绽开时，它的花蕊密布枝头，似愁思，像凝结，可能是这个缘故，李璟在《浣溪沙》写道：“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 冯延巳在《醉花间》说：“霜树尽空枝，肠断丁香结。”杜甫更是在《江头四咏·丁香》里写：“丁香体柔弱，乱结枝犹垫。”丁香花的欲放未尽，是不是限制了诗人的思维，我说不上。
       丁香花开的时候，我站立它面前，却是有了与诗人不同的认知，我联想到了丁香花与爱情的关联。的确，现实社会有好多男孩子将丁香花一样的姑娘默默在心中比作了梦中情人。戴望舒先生那首耳熟能详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更是让人顿感从失望中点亮了希望。丁香花的丰硕和斑斓，才是它的全部精力的集结，纤小羸弱，枝条柔软，却不是它生存质量的全部。
       一棵丁香花、一簇丁香花要活多久？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有时，丁香花还在，养护它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离岗了，退休了。这天，我去看望它时，王姓同事不约而同也来为它浇水。
       “和它待了快十年，有感情了。我去年退休了，不能忘了它。”王师傅对我说。
       我说：“感情这东西奇奇怪怪的，装在心里了，想忘也忘不掉。见面了，心里有好多话，不知从哪里说起！”
       “丁香花开的时候，打眼前走过，有时工作忙了，瞅一眼，也没大觉得恋恋不舍。这次，骑车十几分钟，赶来看它，就是了却心中一份思念啊。”似乎勾起了王师傅的回忆，他在自言自语。
       我俩交谈之时，耳边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里在放那首《丁香啊，丁香》：在我家乡的小路旁，也开满朵朵美丽的丁香，人们从她身边走过，啊 她会向你微笑歌唱……
       丁香花，在每年这个时候，我还会来看你！
作者 张修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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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11 15:22:59
发表于 2023-5-11 16:08: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