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剥夺与馈赠

傻丫头

“马上要到5.20了”。那天视频快结束时，丈夫突然插了一句。

“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又没啥过头。”我兴趣缺缺。

“你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吃点好的。很快，明年就能陪你们过节日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说。

挂了电话，思绪纷飞，记不清这样的节日他缺席了多少次。就拿这次休假来说，原定在4月底，春暖花开，可以带老人孩子们出去走走。我欣欣然预约了全家福拍照，两位老人看腿疼的安排列上了单子，家庭烧烤活动也提上了日程。两个孩子在爸爸回来后一起去买玩具、吃大餐的规划中兴奋着，期待着。

可惜，计划到底跟不上变化。

“外出人员太多，休假只有一个名额，先紧着有急事的走！”电话里，他的解释合情又合理，我无可辩驳。

虽然理解他，但到底是有些失落的吧。自从2022年过完年归队，他已经455天没有回来了。原本五一计划的拍全家福和家庭烧烤，再一次延后。当我把爸爸不能回来的消息传达给两个孩子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或许是他们早已习惯了生活里爸爸的缺席。

那天，大妞听完说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妈妈，还有我们呢。听着她稚嫩的声音，我突然就觉得释怀了。是啊，还有他们呢。只要有他们两个小家伙，日子总是充实而饱满的。写作业时的剑拔弩张，游戏时的欢声笑语，收到礼物时的甜嘴蜜语，生病委屈时的无助求爱，随性发挥的小撒娇和犟脾气等等，总会让人又生气又怜爱。

五一小假期，闲不住的公公和婆婆忙着补栽红薯苗，我带着孩子在家门口的公园溜弯。大妞的车骑得越来越顺溜，努力向前蹬车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感叹，姑娘在一天天长大，今年9月份就要成为一名小学生了。老二是“新冠世代”的抗疫宝，窝在家里的时间长，曾经害羞又胆小。疫情结束，出去的机会多了，如今他已经退却了以往的羞涩，变得调皮又机灵，很快就融于幼儿园生活。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日，我和婆婆带着两小只走在田野，垄上的麦子抽了穗，长势很是喜人，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收获的场面。婆婆一边拔草，一边科普，麦子从种子萌发开始，要经过出苗、生根、长叶、分叶、拔节、孕穗、抽穗、开花、结实等生长过程。

我想，生活里总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这些无奈正是通往可以自由选择的必经之路，就像麦子的生长一样。我相信，生活有剥夺，也有馈赠，坚持到最后，定会欢喜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