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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敏 211写作课堂
比方说,同一大段里,绝不能忍受出现同样的形容词。把“的地得”弄弄清爽。把形容词尽可能改成动作。改对话,去掉其中的书面语。掂量语气词的激烈程度,改掉问号和感叹号。上一段和下一段用的词不能一样,用了同样的词会很不舒服……有时自己也觉得要疯,要大声地喝问和嘲弄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一种“洁癖”吧。这种写作方式有点像一个笨拙的工匠在打磨一块老玉石。
——鲁敏
以小说进入路人内心世界
鲁 敏 | 文
“70后”女作家鲁敏,近期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短篇小说集《荷尔蒙夜谈》,展示了她在短篇小说创作方面的实力。
鲁敏生于江苏东台,现居南京,担任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出版《六人晚餐》《九种忧伤》《我以虚妄为业》《此情无法投递》等近20部作品,近年来斩获了鲁迅文学奖、庄重文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小说月报》百花奖等各大全国文学奖,成为这一代作家的佼佼者。
2016年,她的小说《六人晚餐》被改编成同名电影,获得巴黎电影节组委会特别奖和最佳男主角两项大奖。她的新作《三人二足》也被知名导演李玉看中,买下版权,即将改编成电影。然而影视圈这块磁石,并未能改变她对纯文学的迷恋,她说自己喜欢平静的生活,因为“生活的时空越是单调,精神因子的活跃程度就会越高”。
曾在邮局工作十五年
那段经历对我的写作影响至深
我常常在公开场合谈起我的“半路出家”。我出生在江苏东台,在乡村长大,11岁离家寄宿,14岁到省城求学,18岁参加工作,做过营业员、企宣、小干事、记者、秘书。有一天,我写完当天的办公室公文,站在鼓楼邮政大楼十七楼的窗前,看着楼下中山北路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行人的头顶,我就在想,我到底能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入这些路人的内心和身后的影子?就在那一瞬间,我找到了小说。我坐到电脑前,打出了作为写作者的第一行字。那一年我25岁。
现在想来,毫无疑问,一切的经历,哪怕是单调乏味的,对我的写作都有帮助,比如会帮我咀嚼到时间的苦杏仁味儿。我写作的素材常常来源于我的人生经历:在邮局工作十五年,我会写到邮差、地图、火车押运员、查收死信的人……但那段人生经历,更多影响我的是趣味和格局──我对繁琐、枯燥的生活有一种莫名的、持久的兴趣,这也成为我笔下大部分主人公的处世方式。
有人说我现在说话的语速太快,似乎还保留着当年在邮局工作时的印记,就像在流水线上盖平信的邮戳。这样的后果是,别人总以为我说话时很激动,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特别典型的急性子,不论是写东西、说话或是走路,都比较快。上学的时候同学们觉得我说话快,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机关枪”。所以现在每次去外面讲座,我常常在面前放上几张纸,上面其实没啥内容,只写着一个大字,用来自我提醒:慢。
在邮局工作的那十五年里,给我留下了“后遗症”,我觉得写作者也应该有效率,尤其是如果长期以一种职业化的心态写作,那么效率和节奏,确实是要自己控制的。我还有一份工作,在作协,需要坐班,还要为人父母,没有太奢侈的时间,艺术家的自由散漫特权对我来说是不现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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