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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诗歌,才有不一样的人生

发表于 2023-11-16 20:56:55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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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陈少华的诗集《愉悦的根系》

版次:A10来源:宝安日报    2023年10月29日

唐小林

在深圳的诗人中,“川营”这个笔名,曾让我过目不忘。作为千里之外,来深多年的四川人,我对这一笔名产生了诗意的遐想,就像发现一个来自遥远的故乡,而又极富诗意的文化密码。“川”是曾经共同养育我们的故乡,“营”则是诗人陈少华具体的生长地——四川省南充营山。由此,我甚至感觉到,陈少华的诗歌写作,必定与他的故乡和长年栖居的深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诗歌是我们精神生活的营养品,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喜不喜欢诗,是完全不一样的。喜欢写诗,并且长年坚持不断地写诗,则更是不一样的。对那些具有诗人气质的人来说,诗歌就是他们生命中须臾不可或缺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生活。用诗歌记录他们的所思所想,以及所经历的各种人生和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成了中国诗歌伟大的写作传统。就像宋朝诗人杨万里多达4200首的诗歌,不仅为我们留下了“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样的精美之作,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与和谐,而且也让我们深刻地感受到了诗意的美感和无限的生机。而高产诗人陆游的上万首诗歌,题材广泛,艺术性极高。除了表现“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销魂。此生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如剑门”的人生羁旅和诗意的思索之外,更让人潸然落泪的是“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那样痛彻心扉的悲凉和遗憾不甘。诗人是时代敏感的发现者和忠实的记录者,用诗歌来书写自己所经历的生活和感受,可说是诗人们与生俱来的历史使命和艺术天职。

惟其如此,陈少华在《愉悦的根系》的自序“十年”中,开宗明义地把他的漂泊与生活,以及与诗歌的关系,进行了感人肺腑的倾情叙述:

从2012年10月到现在,我很难相信自己,写诗已经十年了。

我常常把这十个年头中得失,以诗歌的语言来进行漫无目的地表述与直白,其中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是否真心贴切自己,往往是一个精神的回旋,久而久之,连腿脚上的灵便也无足轻重了,快乐的时候有诗与远方,落寞的时候也有诗与远方。

如果没有阅读过这段自序,没有倾听过陈少华这样的内心独白,我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诗人是在怎样的生活状态和心态下,艰难地进行诗歌创作的:“十年前,我曾以放弃文字为由,不停地挣钱养家糊口,为生存而不停地换着工作与地址,毕竟这是南方,只有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出口,自己把自己的欲望归结于肉体与精神上的色彩,纪念或放弃,都不是一个肯定答案,但也能或多或少地鞭策自己,在得到掌声的同时,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所以,我决定对经历的事物刻意成某种片面的倾向,使离别的地方更具有牵挂性,或许这也能把我近三十年的漂泊当成一首诗来读,其中的语调主要用喉结发声,所抵达的地方,也是我曾经付出与收获的地方,绝不亚于南方的红棉,所吐出的红色烈焰那种,时刻都在引人注目。”这样的内心独白,让我有一种在阅读体验中久违的感动。我仿佛看到诗人在写作这样的文字时,眼里有热泪在打转和闪光,甚至不经意地跑出眼眶。它为我们提供了一把阅读和打开这本诗集,了解诗人多年人生经历和写作密码的宝贵钥匙。

中国诗歌从来有着伟大的光荣传统,就像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所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声,莫深乎义。诗者,根情、苗言、华声、实义。”陈少华的诗,既不缺乏想象和观察,也不缺少写作的技巧,他多年的潜心写作,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写作特色和表现风格,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我所看重的,是他诗中那种始终与故乡的亲人和土地血脉相连的写作意识和饱满的激情。这种以情动人的写作,使陈少华的诗歌与当下众多无病呻吟的“口水诗”赫然拉开了距离。从这些诗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诗人家乡的土地、亲人,以及他笔下始终浸透着的浓郁的亲情。这种密集型,不断地书写自己的姐姐、妻子、女儿,尤其是年迈的父母的诗歌,恰恰是书中最令人感动,也是其艺术性最强的部分。比如:

桃树有无桃花粉红,有无叶片嫩绿/都可以写进村庄//以虬枝隐现,白红相间的桃子/垂涎欲滴地抒情,不管雨水怎样滴落/池塘中,层层叠叠,如诱饵/被鱼儿衔着不放//就是这棵桃树,父亲让我吃到了很多//糖果,冰棒,肉夹馍……/每天憎恨那些鸟雀,把成熟的桃子/一粒一粒啄成小孔,寻虫子//桃树上的虫子越来越多,甚至钻进了树干/粉末状的细物一直往下掉/那一年,父亲病了,桃树一样没有了春天/那一年,我去了异乡

——《在一棵桃树下想到父亲》

在这首描写父亲与儿子的诗中,诗人的笔触,看似零度的冷静叙述和描述,但在这样外表“冰冷”的诗歌中,却潜藏着一股熊熊燃烧的火,一种刻骨铭心的父子之情,同时又是一种百无聊赖的孤独和无助。儿子在回忆与父亲相处之时的难忘时光,父亲用辛勤种下的桃树,用桃树上结下的桃子来换钱,为儿子买了他所喜欢的各种食品。不幸的是,父亲终于病倒了,而且也实在是老了,诗人不说父亲因病不能照料桃树,桃树再也长不好,而是说“桃树一样没有了春天”,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言在此而意在彼的写作,不禁让人深感命运无常,岁月无奈。诗人长年漂泊在外,无法照料父亲,父亲无法照料生命中的桃树,巧妙地将人与大自然这一生命共同体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形成一种妙合无垠的写作。尤其是诗中最后的那句神来之笔“那一年,我去了异乡”,更是让人心潮起伏,不胜唏嘘。那些远离父母,远离故乡的人,谁没有这样一种刻骨铭心,泣血锥心的体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对那些远在他乡,漂泊不定的游子来说,有时一走,或许就是一生,故乡常常是想回,却永远回不去了。曾经白发苍苍的父母,倏然变成了一种再也无法抓住的回忆。正是在这种回忆中,我们看到了陈少华直击心灵的描写:“从六合村到六合桥,我写下村庄/写下母亲的衰老与父亲的墓碑/活着的,死亡的,相见的,迷途的/在完成一种自然过渡的属性/人非草木,影子不能倾斜”(《树影倾斜》)。

在陈少华的诗中,其乡村母亲的形象,确乎是出现最多的,也是诗集中最让人感动的文字。母亲是慈祥和爱的别名,就像孟郊笔下的母亲,把此生对儿子的爱,全都缝进了那件儿子即将出门,穿上的新衣上。天下所有的母亲,对儿子的爱都是相同的,但表现的形式却总是不尽相同的。比如陈少华这首《处暑》:

母亲用稻草扎成的稻草人/一直被一件艳丽的衣服裹着//母亲平整的菜畦,种了什么,就有什么/不用说瓜豆,不用说更有心的人//是的,母亲还会摇着蒲扇,把秋风请来/讨厌的蚊子就不见了,月光也来了//处暑时节,黄了花,黄了叶//但茶杯里起伏的菊花,仍是白的//影子掉在地上,那么轻,轻得/如母亲为我盖上洗净的床单

在这首充满精彩细节的诗中,母亲打扇为孩子驱蚊的情景,我们每一个人似乎都经历过,但却被诗人巧妙而又艺术地写进了诗歌。这种看似寻常的描写,往往需要诗人独特的感悟和艺术的发现。就像胡适在他的诗中所说:“都是平常经验,/都是平常影像/偶然涌到梦中来,/变幻出多少新奇花样!//都是平常情感,/都是平常言语,/偶然碰着个诗人,/变幻出多少新奇诗句!/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梦与诗》)

陈少华具有良好的艺术想象力,他善于捕捉生活的细节,进行精美的艺术书写。笔者在这里所撷取的,仅仅是《愉悦的根系》中的吉光片羽,更多的精彩,却需要我们慢慢地打开这本诗集,细细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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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16 20:57:28 | 查看全部
诗歌是我们精神生活的营养品,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喜不喜欢诗,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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