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散记》 我与新疆的缘份

duzongjun

《西行散记》
我与新疆的缘份

突然，忽然，竟然，已经不算年轻的我好象天外飞仙般穿越到了新疆。朋友们不解，我自己也惊讶。不止惊讶，简直要拍案惊奇了。但存在就是合理。当10月的最后一天快完时，我来到了新疆。追寻一个重新开始的石油梦。
新疆，与我有缘。全“新”的“疆”，多么朝气勃勃，元气淋漓的名字，是地理的，也是心理的，形而上也是形而下的。　我爱这名字。
我爱旅行，爱出发，异常享受那种在路上的自由，爱那种随时有不可知的可能与惊奇，仿佛总有个不安份的灵魂时时在诱惑着怂恿着我的另一半，“走吧，走吧，快走吧”。去哪？不知道，只是想要走。英国作家毛姆曾说，有的人，一生都在寻找自己心灵的故乡，在没找到之前，是不会安份的。我深以为然。多年后，读到泰戈尔的诗，“像一群思乡的鹤鸟,日夜飞向它们的山巢,在我向你合十顶礼之中,让我全部的生命,启程回到她永久的家乡”
我心有戚戚焉。
“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是我永久的家乡又在何方呢。我在“天府之国“的成都生活了20年，又在烟花三月的扬州工作了20年，冥冥中这人生的第三个20年又会在何方呢？直到了我登上了直飞新疆的飞机，我才突然醒悟，
哦，是新疆。
直到在西北晴朗碧蓝的天空下，我第一次看到了戈壁纵横，雪山起伏，云卷如飞，如奔驰的野马。我暗暗对自己说，“嘿，你到了新疆。”
准确地说是天山之南，库尔勒之西的轮台县。轮台，就是那个《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说的那个轮台，那个“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唐诗中的轮台。古来就是畏之如虎的边关苦寒之地，一不小心，我这是给刺配8千里，给充了军了。不过，这事怨不了别人，我这被充了军发了配的当事人，一点都没有配合做出些被发配充军、离家千里的痛苦缠绵状，反而有种大解脱，大欢喜，如愿以偿的窃喜，虽然这种窃喜藏得很小心，且让自己不好意思。但仍然瞒不过妻子和女儿的眼睛，她以如假包换的语气地对轮番安慰我的朋友们说，“别管他，人家是去享福的。”
所以，离家出发那天，感觉到我雀跌不已和尽去重负渴望远行的心情，知道我的窃喜，所以娘俩儿无视我装出的离愁别绪，送我们去南京机场的车没来，娘俩简单地向我挥手告个别就和自顾自玩去了。留下悻悻然的我，看着同事老母亲红着眼噙着泪的叮嘱，奇怪地想，“我们去的可是新疆啊，需要哭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知道我要来新疆，我那些早在20年前就分配到吐哈、哈密、乌鲁木齐、塔指的同学们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开启群嘲模式说，“兄弟，你晚来了20年。
抱歉，新疆。我早应该来看你。
从爱上新疆的歌儿开始，我就该早来看你，从喜欢上新疆的姑娘，我就该早来看你，从我爱上你的壮丽的风光、神秘的文明、奇异的风情，我就该早来看你。更不用说，我五体投地般崇拜的散文家和诗人周涛和杨牧就在新疆。我来，正要去追寻那心中的奔腾的野马群，去看看世外桃源般哈拉沙尔抚回庄，他那种诗一般激情浪漫，在哲人般思考中又不时冒出冷幽默的笔法让我着迷。我要去那高天大地中去，体味天狼星庄严注视下的新疆，有何等的广阔和深邃。我虽不得列于门墙，但既然“未得身受其教而宗仰其人”，私淑为弟子，也该早来新疆，补上几条干肉做束修，略表我的敬意。
好在，还不算晚，幸好幸好。我那喜欢旅行和出发的心脏还强健，喜欢爬山涉水玩摄影的腿脚还很灵活，干了10年木匠的手依然拎得动整套的专业相机，冒得了风沙，吃了苦寒，咽得下碱水咸菜，只要让我亲眼看看梦中的那山那水那人，那风那沙那尘，那月那星那歌，还有那流淌千年的塔里木河，那生千年，死千年的胡杨。苦点算得了什么呢？
我来正是新疆一年最美的时候，“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但这个唐诗做的天气预报今年错得离谱。已经11月的南疆居然温度居然还有18度，干爽舒服，也就早晚凉一点，比在扬州更适合生活。季节正好，温度正好，风光正好。难道，我真是来享福的吗？迎接我的不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而是塔里木河两岸千里胡杨林铺天盖地的灿烂如金。当飞机在乌鲁木齐降落再起飞，急剧爬升飞过梦幻般的天山马上又急剧下降在库尔勒，飞了一个短短的抛物线，短得让刚爬升到位的钢铁巨鸟还没畅快高飞就又要急急降落，以至于我都感觉到了它的不耐烦，降落得三心二意，让我的心随象在高高的秋千晃荡。直到落地回过神来。接我们的车好不容易才装上9个人的行李，一路飞驰奔向轮台，顾不上几个在库尔勒工作20多年，一直末曾蒙面的同学闹着为我接风洗尘。250公里，从下午4点一直开到半夜10点，沿路都是灰蒙蒙的土山和月光下白惨惨的盐碱地，我睡了一觉醒来景色居然还是一样的。以至于以为我们停车眯了一会儿才走。我们一行9人是在夜色苍茫中赶到塔河油田基地的。月色下的基地大得没边。我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塔河三角地。
那一晚，当我在深夜终于收拾好行李床铺，拥着还有阳光香味的被子沉沉睡去，我梦到了，天狠星下的新疆，梦中我踏着你雄厚的地，喝着你甜的苦的水，嚼着你带着阳光味道的馍，吃着你牧草养肥的羔羊肉和甜死人的瓜果，吹着你狂暴的风和沙，而你象溺爱的母亲在静夜里微笑着看我，我的心终于刷一下安静了。
我知道，我到“家”了........



杜宗军    18652795717   

单位：江苏省扬州市开发区文汇西路１号中国石化 江苏油田机关大楼党委宣传部新闻中心1419室 

邮编22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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