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傻丫头

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是每年冬季有一拨人的想法。
冬季空气干燥，下点雪，温润不上火！
冬天若不下点雪，就不像冬天了！

原本以为下雪的日子还远，可是这场初雪，一来就下出了圈。本以为只会“小打小闹”，哪知道，一夜之间，这雪就下成了曾经记忆中才有的模样。
房前屋后，田野树杈，目之所及，银装素裹。村庄被大雪掩盖了原有的烟火气，有点童话里冰雪世界的味道。万物被大雪施了魔法变换成另外一副模样，俏丽的、可爱的、憨厚的、大气的，皆是有趣。

光秃秃的树枝被雪装点后，一树树宛若火树银花，甚是养眼。“火树银花”四个字冒出来的时候，让我不由想起《梦里花落知多少》里火柴那句经典“我就是这么一火树银花的女子”，当时印象颇为深刻。

覆盖在田野里的雪，仿若厚棉被。曾经，外婆总叨叨的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外婆说，厚厚的雪能冻死田里的虫，还能化成养地的水，来年肯定有好收成。

小心翼翼开上桥，偷偷瞥一眼，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就跳出来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大河上下，顿失滔滔……”毛主席的这首词写得顶顶好，景蕴意境，意含大气，让人不由心生豪迈，血有沸腾。

记忆中，关于雪的故事有一箩筐。
上小学时，每年冬天都会下大雪。我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小手冻得像红萝卜也不觉得冷。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下了场厚雪，让初二回娘家的人可是没少折腾。那时候私家车很少，多半是开着三轮车，后面拿了席子挡风。虽然家里连三轮车都没有，但外婆家就在村子里，我们姐弟几个不用早起，不用受冻，快到晌午时拎着东西一路玩雪就到了外婆家。

上初中时，有一年放寒假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等不到公交车，也等不来父母亲，看着漫天的雪花和滑溜溜的路，我们几个一合计，就拍板了走回去的决定。一路上，说说笑笑，竟也不觉得十里的路有多远。但到底雪天路滑，何况远路没轻载，我们背着书包，每人手里还抱着一摞书，所以一路上不是这个摔倒，就是那个摔倒。

刚上班那会，一场没了脚踝的大雪，让上班族犯了难。公司建在山上，因地势而建，行车大道多坡路。小汽车、大轿车都被迫停在门口，一行人步行而上。那时候我还未出嫁，上下班都是走路。下雪天的早上，我按点出门，一路上还能拍拍雪景，一时间倒成了同事们羡慕的对象。所以，那些年的冬天，我无忧无虑无牵绊，因着雪带来的冬趣，每年冬季对大雪也是心生期待。

如今时过境迁，上下班的路远了，闲暇的时光少了，我便成了另外一拨人的想法。另外一拨人对雪不期待，是因为雪来，他们要严阵以待，心生忐忑。应对雪天的路滑，应对冰雪带来的灾害，应对各类的突发应急。

生活就是这样，有人发愁，也总有人欢喜。这场让人稀罕的雪最终让济源这座小城开启了全城娱乐模式，朋友圈里、抖音里，大人小孩玩雪玩疯了的照片、视频，让人忍俊不禁，又让人觉得这场雪冲淡了沉闷，仿若一束微光，照亮了一个释放压力的出口。

我发现，雪，还是初雪；人，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