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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何红喜
春节也就是“过年”,是中华民族最隆重、最盛大、最丰富的传统节日。春节由上古时期岁首祈岁祭祀演变而来,最早出自《尚书·舜典》:“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
随着时代的发展,春节不仅仅是阖家团圆的喜庆节日,更是文人墨客的绝佳创作素材。从古至今的文学典籍中关于中国年俗文化的内容不胜枚举。文学典籍浩如烟海、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是中华文明传承的重要载体,通过学习和研究典籍,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和传承中华文化。丰子恺、林语堂、张恨水等文学大师们笔下的“年”又是怎样的呢?从他们的文章里你是否也品味到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年味。
丰子恺《过年》
年底这一天,是准备通夜不眠的。店里早已摆出风灯,插上岁烛。吃年底夜饭时,把所有的碗筷都拿出来,预祝来年人丁兴旺。吃饭碗数,不可成单,必须成双。如果吃三碗,必须再盛一次,那怕盛一点点也好,总之要凑成双数。吃饭时母亲分送压岁钱,我得的记得是四角,用红纸包好。我全部用以买花炮。吃过年夜饭,还有一出滑稽戏呢。这叫做“毛糙纸揩洼”。“洼”就是屁股。一个人拿一张糙纸,把另一人的嘴揩一揩。意思是说:你这嘴巴是屁股,你过去一年中所说的不祥的话,例如“要死”之类,都等于放屁。但是人都不愿被揩,尽量逃避。然而揩的人很调皮,出其不意,突如其来,那怕你极小心的人,也总会被揩。有时其人出前门去了。大家就不提防他。岂知他绕个圈子,悄悄地从后门进来,终于被揩了去。此时笑声、喊声充满了一堂。过年的欢乐空气更加浓重了。
张恨水《年味忆燕都》
旧历年快到了,让人想起燕都的过年风味,悠然神往。我上次曾说过,北平令人留恋之处,就在那壮丽的建筑,和那历史悠久的安逸习惯。西人一年的趣味中心在圣诞,中国人的一年趣味中心,却在过年。而北平人士之过年,尤其有味……
我先提一件事,以见北平人过年趣味之浓……一跨进十二月的门,廊房头条的绢灯铺,花儿市扎年花儿的,开始悬出他们的货。天津杨柳青出品的年画儿,也就有人整大批的运到北平来……东西南城的各处庙会,每到会期也更形热闹……日子越近年,街上的年景也越浓厚。十五以后,全市纸张店里,悬出了红纸桃符,写春联的落拓文人,也在避风的街檐下,摆出了写字摊子。
送灶的关东糖瓜大筐子陈列出来,跟着干果子铺、糕饼铺,在玻璃门里大篮、小篓陈列上中下三等的杂拌儿。打糖锣儿的,来得更起劲。他的担子上,换了适合小孩子抢着过年的口味,冲天子儿,炮打灯、麻雷子、空竹、花刀花枪,挑着四处串胡同。小孩一听锣声,便包围了那担子。所以无论在新来或久住的人,只要在街上一转,就会觉到年又快过完了。
林语堂
《我怎样过除夕》
阴历新年是中国人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其他节日和它相较起来便显得缺少假日精神的整个性了……这是一个大好日子,每个人都憧憬着新年发财……
我原不应该到城隍庙去的。在这个时期到那边去,你会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在归途上我发现我不但带了走马灯、兔子灯和几包玩具,还带了几枝梅花。回家以后,我看到有人从家乡送了一盆水仙花……当我接触到水仙的香味,我的思想便回到那红的对联,年夜饭,爆竹,红烛,福建蜜橘,早晨的道贺和我那件一年只许穿一次的黑缎大褂……
这时,我的科学意识已经显得模糊低落而不真实了……
立刻我被邻居的爆竹声从心理冲突中惊醒了来。这些声音一个连一个地深入我的意识中。它们是有一种欧洲人所不能体会的撼动中国人心的力量……
我是不甘被他们击倒的。我从袋里抽出一元钞票,对我孩子说:“阿经,拿去给我买些高升鞭炮,拣最响最大的。记住,越大越好,越响越好。”
于是我便在爆竹的“蓬一拍”声中坐下吃年夜饭了。而我却好像不自觉地感到非常的愉快。
(来源:杭州市西湖区图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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