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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写作课堂
20年前,他的小说《捆绑上天堂》在排行榜上经常和郭敬明不相上下。
还没发表时,导演李少红就直接买走手稿,很多影视大佬提着现金到武汉,希望拿到作品影视改编权。那时,他还不到30岁。
他就是第七届鲁迅文学奖得主,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评委,李修文。
但再后来,脱离生活,只靠想象,李修文在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一度陷入过漫长的迟疑和停滞,没有一日不想写,“但就是完全写不出”。
为了生存,他去给知名编剧当枪手、跟组做场工被呼来喝去,最穷困时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
“我不认为我还能够成为一个作家了。"李修文在写作的渴望和写不出的怀疑间反复挣扎。
也是这份挣扎,将他从悬浮的文学世界推向了现实的苦楚。他开始用散文体察生活——
他写病危但半夜溜出病房看月亮的孩子,写被开除后在地铁里痛哭的房产经纪,写门卫和小贩,写快递员和清洁工,也写他自己。
以前写作,李修文要做长久的心理准备和身体准备,甚至要找一个地方把自己封闭起来,但散文,他只要想到一点,坐下来就能写。
“没有正襟危坐苦思冥想的时候。好像一落笔,文字与情感自然就跟着出来了。” 李修文说。他甚至每写一个字,发现语感不错,都会热泪盈眶。
正是这些在奔忙途中手写下来的散文,让他的写作得以重生,2017年,散文集《山河袈裟》出版,李修文得以重返文坛。
“唯有写作,既是困顿里的正信,也是游方时的袈裟。”他在《山河袈裟》的《自序》中写道。
其实很多时候,散文是被写作者忽略的,我们总会想到要写小说、写诗,可很少有人说我要去写散文。
但李修文却说,散文“让我重新具备了体察这个世界种种幽微之处的能力”。
的确,和虚构写作的自我隐藏、非虚构写作的情感克制不同,散文写作可以让我们毫无遮蔽地呈现心中所感、记录自己生命中的故事。
这也意味着,当我们落笔时,不是在扮演任何一个人,而是在心平气和地与过往对话,与自己对话。那些曾经因为赶路,而忽略了的感动与爱,都会随着笔触,一点点真实地浮现。
鲁迅文学奖得主庞余亮也是通过散文,才体察到了他与父亲间那郁结于心的复杂情感。
他是家里的第十个孩子,饥饿、寂寞、无人关注。父亲专治且暴躁,动辄打骂,甚至在他出生后,一度想把他送走。
父亲去世七年后,他才在散文《半个父亲在疼》里直面曾经的苦痛,他说:
“比起抒发对父亲的恨意,字里行间表达出的反而是一种经历过后的坦然,曾经的痛苦依然存在,只是经历痛苦的人已经放下。”
人民文学奖得主塞壬亦是如此,十六岁的她,要面对父亲的不堪,家暴、出轨、说谎、行贿,这一切曾让她蒙羞。
直到在散文《即使雪落满舱》中,她再审视这段回忆,才理解了父亲、原谅了父亲,她写道:
“所有的,所有的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的所谓尊严和面子,罪犯的女儿,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我唯一需要的,是一个活着的父亲回来。”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散文写作已经不是单纯地重述记忆,而是在重述记忆和情感的过程中,发现真实的自己。
反观我们的写作,为什么容易失去澎湃的表达欲?为什么下笔时总觉得暮气沉沉?
其实就是我们忽略了内心深处真实的感受,失去了体察生活的能力。
我手写我心,心都荒芜了,落笔又怎么会有温度。
相较之下,能用散文发现生活,书写自我,是多么珍贵的体验。
“寄居在人世间,常被孤寂与无措反复拉扯,感恩文字眷顾,是慰藉,亦是安顿,不经意间,我已将书写认定为生命存在的方式。”读者@形拾曾给我们留言。
书写,是生命存在的方式。多么迷人的状态。
但太多时候,我们在生活的琐碎中,没有机会为人生真正书写一次;
又或者,在提笔时突然失语,开始产生自我怀疑。这样的瓶颈时刻,你我或许都曾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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