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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19 20: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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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楠:走向生活深处的“山乡巨变”
中国现代乡土小说兴起百余年来,名家辈出,力作不断。如何更真实地表现好新时代农村的新人新貌,成为乡土小说创作的紧要课题。作为“新时代山乡巨变创作计划”的入选作品之一,《热雪》对焦农村改革的内部机制,捕捉农民个体的心态变化,塑造出一批“新农民”的形象,以文学的形式及时回应了新时代的召唤。
全书故事主线的起因是三河口公司要流转三百亩土地,“回乡青年人才”肖圆圆决心借此创办“有机农业科技发展公司”,推广种植有机小麦,走现代化农业道路。而这却跟外来户曹广林的果树种植计划相悖。走传统农业的旧路,农民会面临亏损。进行规模化现代农业生产,则需要适于大型农业机械作业的大片土地,必然涉及土地流转。但朴素的土地情感和眼前的利益关联,又会使不少农民对流转土地心怀疑虑和抵触。《热雪》直击了这一现实矛盾。《热雪》的故事结构和情节推进始终环绕着乡村社会关系圈。书中围绕土地流转和土地承包展开一系列乡村故事,引出的是“熟人社会”环环相扣的利益关系。肖天行和肖圆圆是父女、赵老柱和杨巧儿是夫妻、程弓是大眼儿灯的外甥……血缘、邻里和权力嵌套的人际关系,为这些人提供了相互依靠的便利,也使维系他们生活秩序的规章制度变得模糊,每每让事态陷入僵局。在缓缓展开的矛盾中,新一代乡村基层管理者和农民群众的智慧也一点一点地得到了生动表现。
土地是物质基础,文化是精神支柱,文化建设是乡村振兴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正像王松在《热雪》创作谈里写的,“文化胎记的存在决定着这个地方的人们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或者更具象地说,甚至会决定这里人们的思维方式乃至语言的表达方式。”当年插队时听到的板胡声,至今还令王松念念不忘。难怪他在《热雪》里融入大量民间戏曲元素。这种入戏于文的处理,让小说更加贴近现实,让土生土长的艺术和人情世故结合得更加紧密,也让整个《热雪》的咏唱不那么高亢,也不那么低沉,就像评剧之于津唐大地,根植于乡村日常,深入到民族血脉,具有恰到好处的音准,从过去流传到现在,还将飘扬到未来。
@钱泓鲲:田野里的协奏曲
如作家在《热雪》的代后记里所写:“一部小说读者是否喜欢,是由读者的心理律动和小说文本的律动决定的。如果这两者相合,产生‘谐振’,读者就会喜欢。”通读《热雪》,不仅处处感觉得到这种谐振共鸣,而且好像听到田野里奏响了一曲回荡着乡村振兴的时代主题、曲艺民俗的文化传承和乡土生活的民间风味三重旋律的华彩乐章。
作家王松牢牢把握住了乡村振兴的时代要求,把自己在天津宁河插队和挂职的亲身经验融入小说《热雪》的创作中,让作品里的人物和故事都带着从乡村生活的现实土壤而来的一股鲜活气息。这部小说不是迎合当下热门主题的“命题作文”,而是一部真正聚焦农村现实问题、承载作家多年积累的基层工作经验和真实情感的“热血”之作。
将曲艺民俗融入叙述语言是《热雪》的一大特点。小说中的海州县是有名的评戏窝子,评戏已经成为一种文化传承,深入了当地人的思维和表达习惯。这里的人们不管是什么文化水平、职业身份,都爱听戏,也能唱戏,日常说话爱引用几句戏词儿,一时性急吵起架来也甩着腔、带着韵。乡村振兴离不开文化振兴,地里的粮食要种,精神食粮的培育也不能疏忽。戏中戏的模式,使得小说里的“戏”根扎在了戏外,也使得赵家坳的土地流转,有了评戏唱腔的婉转伴奏。
乡村生活特有的风味,一是泥土的芬芳,二是粮食的清香,《热雪》二者兼备。无论是有小心思的十三幺儿,还是憨厚但固执的蔫有准儿,作者笔下的小人物都有其可爱之处。他们神情面目各异,但都生于斯、长于斯,保持着一样诚恳的农民本色,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捋顺了盘根错节、弯弯绕绕的得失算计之后,村民们在祖辈流传下来的土地上,播下高产优质的冬小麦,迎来瑞雪兆丰年的光景。厚厚的积雪下,奔涌着新时代农民火热的希望和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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