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矿区的钟声
收集公司纪实资料,翻开一本本档案,看到蒲白矿业这熟悉的几个字,仿佛自己瞬间就又置身回当初的岁月了。
说到蒲白矿业,总能让人第一个想起它的标志性建筑来,那就是位于蒲白矿业办公楼左侧的那座“钟楼”。大钟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我没有去考察过,但是十几年前我入职时,来到蒲白矿务局,它就已经矗立在那很多年了。再到如今,这座大钟表更是成了几代蒲白人永远抹不掉的集体记忆。
我最初在局里的煤炭销售公司上班,钟表正下方的楼体是矿务局的电讯楼。那时公司在电厂买电后,每月都要到电讯楼去领取发票,我依稀记得自己陪同事去过几回。
起初对它并不感兴趣,亦不觉得它有多特别。开始关注它,应该是从朱家河煤矿、白水煤矿关停后。这两对煤矿对于蒲白矿务局当时来说,算是两对最大的全资矿井。两对矿井关停后,几千号人员开始逐步分流,曾经一度被称为“小香港”的罕井,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人群熙攘的公园和热闹的文化街,也一度变得空旷和通畅起来。仿佛是一夜之间,这座小镇突然就显得钟声浑厚而回荡。
工作忙得时候,大家怕加班。真要快没有班上的时候,大家又多少开始变得焦虑起来。大钟表每天依旧那样滴滴答答地走着,到点准时给大家报时。只是以往人们很少在意它,现如今它突然就被人们关心起来了。
记得那时老同事们坐在那一起常聊起,说2000年大钟表改换了西安蝴蝶表厂的全套计时装置,忆着蒲白矿务局大楼是哪年盖起来的,数着大庆路上的树谁栽了几棵,前院铁工处的铁路专线当年修了多长,讲着好久再没有听到过站台的火车鸣笛……
聊着聊着,电讯楼的大钟表就报时了,听得实在真切。人们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下班,都没了以往那股匆忙的洒脱,反倒是像被这股揪不住的滴滴答答的时间惹出了些莫名的恼火。
是呀,这一切都在变,唯独时间没有变。到了2017年,我也因办公地点改变离开了蒲白矿务局,就再也没有听过那里的钟声了。后来听别人讲,2021年的时候大钟停摆了一段时间,后经过精心升级维护,钟表又改装成了纯电子机芯,现在又开始正常运行了。
继续翻着蒲白矿业的相关资料,大钟表的照片突然映入眼帘,我毫无防备,“威斯敏斯特报时曲”就这样瞬间穿越而来,那熟悉的滴滴答答的旋律就这样在我耳边轻轻地萦绕。
你看,时间不是一成不变,原来这些滴答声它早就穿过你的耳朵绕过你的身体,悄悄地长进了你的血肉里。
那座大钟占领了蒲白矿业的高地,大钟的旋律也占领着几代蒲白人的精神领地。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七年前曾经在蒲白车务段玩耍的小男孩,那时站台已不再有装煤的火车来返了。钟声远远地从大庆路的方向传来,小男孩一个人站在月台边,朝着远方长长的铁道学喊着火车进站时的鸣笛声“呜……呜……”。
时光如白驹过隙,过去已然成为了历史,如今继往开来的蒲白矿业也早已旧貌换了新颜。我想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回去再看一看,毕竟蒲白矿业的上一个“朱格拉周期”已经过去了。我想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听一听矿区新的钟声,即使上一代人的繁华无法再重现,但我相信,蒲白新一代的故事已然在这洪亮的钟声伴奏下开始续写它新的篇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