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婚恋网站乱象调查 想说爱你不容易

马兵

        近两年，“相亲”成了百姓茶余饭后议论的热门话题，原因就是电视相亲、婚恋网站等各种新式的相亲模式打破了传统的较为封闭的相亲模式，这样的创新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也吸引了走在寻觅爱情之路的人们。
　　婚恋网站市场如火如荼地发展着，然而，在这红火背后却经常发生不尽如人意的事件。比如，不久前发生的刘擎“欺诈门”事件，可以说将婚恋网站存在的隐患彻底地暴露出来，也使得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全新的婚恋模式。
　　婚恋网站诉讼第一案
　　刘擎，山东女孩，著名婚恋网站“世纪佳缘”4000万注册用户中的一员。“它号称是中国最严肃的婚恋网站”，刘擎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自己当初就是被“严肃婚恋”打动的，才注册成为会员。
　　2010年2月2日，刘擎在该网站上与一名注册信息为某央企财务总监的刘姓男子相识。半个多月后，两人在赴外地途中发生车祸，刘擎多处骨折。在处理事故的过程中，她发现该刘姓男子是以婚恋交友为幌子的职业骗子，并向世纪佳缘进行了举报。“除了性别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刘擎说。
　　更令刘擎震惊的是，当她在百度中输入“世纪佳缘骗子”后，居然找到30多万个网页。为了让更多的受害者站出来，她决定公开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实名举报。很快，有四五十人与刘擎联系，她们遍布各地，甚至包括海外华人，都有类似的经历，被骗财骗色，有的甚至怀孕流产。让刘擎错愕的是，她发现该刘姓男子早在2008年就以同样手段骗过一名女公务员。
　　在刘擎的代理律师周密看来，刘与网站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会员的义务是交会费，网站是提供服务。提供的服务就是要约的内容——最严肃的婚恋网站的会员信息。“你要提供‘最严肃的’信息。”周密说，“最严肃”的基础就是真实。
　　8月10日，刘擎诉世纪佳缘违约案在北京市朝阳区亚运村法庭开庭审理。庭上，双方就世纪佳缘是否提供的是婚介服务、提供虚假会员信息是否构成世纪佳缘违约、世纪佳缘是否应该履行审慎的会员资料审核义务、世纪佳缘免责条款是否有效等问题，展开辩论。
　　“在这个案子之前，没有法律明确规定婚恋网的权利义务，都是婚恋网自己在说有没有什么权利、尽不尽什么义务。我希望通过此案，以后对这片‘空地’将有一个明确的界定，这也是我起诉的最大意义。”刘擎对媒体表示。
　　这起被称为“中国婚恋网站第一案”的案件另一个备受关注的原因在于，它的诉讼结果将直接影响众多旁观的婚恋网站甚至实体婚介机构的会员。
　　世纪佳缘桃红色的页面上，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故事。有温暖幸福的故事，也有许多让我们始料未及的故事。
　　在百度输入“世纪佳缘诈骗”，可找到超过14万条结果，内容包含新闻链接、诈骗投诉、受害者论坛声讨等等内容。消费陷阱、天价猎婚、酒托闹剧、一夜情、会员集体起诉……如此种种，让这个号称“严肃的婚恋网站”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浪漫”和“严肃”。
　　“吸金无度”，网络相亲需“拼钱”
　　“我的‘人气’今天涨了3000多，比你高了！”
　　当陈明亮走进办公室时，两名同事正对着电脑，兴高采烈地嚷着。陈明亮好奇地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世纪佳缘”四个字映入眼帘。
　　陈明亮知道，这是中国最出名的网络红娘。
　　陈明亮从事IT类工作，繁忙的工作和局限的社交圈，让年近30的他依然保持着单身。“如果真能找到女朋友，就算花点钱也没什么。”在同事的怂恿下，陈明亮也在“世纪佳缘”注册成会员。
　　桃红色的网页充满了诱惑。在陈明亮的个人信息旁边，浮动着许多异性的账号和照片。陈明亮正看得眼花缭乱，网页右下方突然弹出了一条站内信息：“‘陪你去看海’正在浏览您的个人资料，缘分就在一瞬间，赶快看看TA的资料，好就别错过哦。”这个陌生女子还给他发了一条站内信息，不过不花钱看不了。
　　陈明亮点了“查看她的资料”。网页显示对方“25岁，沈阳皇姑区，未婚。”相册里还有女孩几张靓丽的生活照。
　　陈明亮很满意。他按照站内的提示，充值48元钱买了24张“邮票”。“邮票”的作用便是查看站内短信。
　　消耗一张邮票之后，他终于看到了美女发来的短信内容：“你好，你给我的印象是‘低调’，鼓足勇气给你发出问候，请给羞涩的我一个联系你的机会吧。”
　　陈明亮热情地回复之后，“陪你去看海”却发来短信，表示她根本没有浏览陈明亮的个人资料。
　　陈明亮疑惑地点开了几个“正在关注他”的异性会员的信息，发现其中有一个根本不在线，最近的登陆时间是4天以前。
　　陈明亮很愤怒，他认为有些提示是系统生成的，目的就是诱惑用户去消费。
　　陈明亮仔细地浏览了一下“会员服务”，他发现，买邮票只是消费的第一步，世纪佳缘的收费服务琳琅满目。
　　金钻会员的价格高达每月298元。付费之后，“无论在搜索结果页，还是在个人资料中，全站所有地方都给予最特殊最荣耀的展示。”只有有了“荣耀的展示”，才会引来大量的点击，提升自己的“人气”。
　　此外，会员之间可以互送虚拟礼物。比如礼品“爱的承诺”仅仅是电脑上的一个钻石图标，却售价人民币20元。
　　“这哪叫相亲网站，这就是在拼钱啊。”电脑前的陈明亮目瞪口呆。他的经历并非个案，许多世纪佳缘的用户，都在抱怨网站的“吸金无度”。
　　酒托、淫媒、一夜情
　　在一掷千金后，是否就能找到“真爱”？有人在世纪佳缘上寻觅姻缘，但也有人到此只为发泄欲望。
　　相比于“严肃婚恋”的名头，世纪佳缘的坊间名声似乎流传更广。有网友戏言，这是“中国最大的一夜情平台”。
　　肖先生今年28岁，信奉单身主义。过去，他时常流连于夜店和酒吧，在那里“寻找刺激”。3年前，他在朋友推荐下注册了世纪佳缘。充值、上传照片后，女会员的站内短信便不断发来。
　　与各色女子勾搭了一个月之后，肖先生通过世纪佳缘完成了第一次一夜情。
　　几年的经验积累之下，肖先生甚至还总结出了一套世纪佳缘“一夜情攻略”：“站内短信沟通之后，聊的好，就加QQ。然后问手机号，电话聊好了，再约出来见面。通常都是带到酒吧或者KTV，先把气氛弄得热烈点，再进行下一步。”
　　肖坦言，相对于传统的一夜情，婚恋网站的确“便利”：可以方便看照片，有人帮忙组织线下见面，也不要求实名，安全便捷。
　　而在百度世纪佳缘的贴吧内，有网友直言已经厌倦了世纪佳缘的一夜情游戏。
　　“见过10多个‘佳缘女’，同其中的3个上过床。女孩也同样不在乎，一夜过后，他想再联系这3个女孩，对方根本不接电话。敢问佳缘上的男士有几个是想在上面找老婆的，还不是想免费上床！”
　　这位网友对这样的“爱情”满心厌倦，准备告别婚恋网站，“那些成天比人气的仁兄，有意思吗？就算佳缘人气10万，你到最后还是找不到爱人，这种虚荣心争起来没劲的，还是在现实中好好接触身边的好女生吧。”
　　而天涯网友“www520melove”也写了一篇热门贴，名叫《世纪佳缘永远的痛，一个男人的自责》。已婚生子的他，注册了世纪佳缘，3天后就出轨了，和一个名叫“艳艳”的女会员开了房。岳父岳母发现后暴跳如雷，一场家庭风波后，他把钱全留给老婆，撇家弃子，远走他乡。
　　在那之后，世纪佳缘的工作人员还曾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五味杂陈。
　　类似的荒诞故事在网上还有很多。在搜索引擎中，有关“世纪佳缘一夜情”的网页多达22.5万个。众多网友在分享他们从世纪佳缘“淘”来的一夜情故事。
　　除此之外，酒托同样在婚恋网站中大行其道。
　　两年前，在天涯社区“爆料版”上，一个《酒托曝光贴》迅速走红。楼主号召天涯网友们曝光在世纪佳缘被酒托欺骗的经历，并提供酒托的照片、佳缘账号、手机号等信息。两年以来，这个贴子里曝光了500名以上的佳缘酒托。
　　随酒托一同而来的，还有淫媒。
　　酒与色的“生意”，在世纪佳缘和其它婚恋网站里暗中生存着。
　　欺诈之殇
　　在一夜情的泛滥、酒托淫媒滋生的背后，更多乱象开始浮现。
　　江苏媒体报道，2009年12月15日，山东枣庄破获了一起买凶杀人案。已经离婚的刘某，在世纪佳缘上与朱某相识并发生性关系。不久后刘某发现朱某早已结婚生子。
　　此前，在交往过程中，朱曾经向刘借过钱。真相暴露之后，为了逃避逼婚和还债，朱某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成为被骗的会员们时常谈起的例子。而更多受骗经历，饱含泪水和悔恨。
　　2010年，东莞女教师穆小燕，在世纪佳缘结识了一个名叫陈志邦的同城男友，他自称是东莞海关公务员。穆小燕不但与他发生了性关系，还借给了他5000多块钱。刚拿到钱，陈志邦就消失了。
　　穆小燕向世纪佳缘投诉，但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
　　她联系了媒体。在媒体调查下发现，陈志邦在世纪佳缘用过三个不同的账号和姓名，曾叫“陈志邦、李志文、李国文”。这个长相一般，身高1.70米不到的刑满释放男子，冒充海关人员，专门找广州、东莞等地的适婚女青年行骗，甚至采用过强暴手段。一个账号被封，便注册另一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该男子在世纪佳缘网站注册有多个ID，伺机把有好感的女子带至家中强行发生关系，再使用甜言蜜语解除女方的警戒心，以真诚交往的姿势获得女方的初步信任，维持男女朋友关系，之后便以买车钱不够为由向女方借钱，接着玩失踪！”
　　从2009年至今，与陈志邦同时交往的有3人。而今陈志邦仍然逍遥法外，难觅踪影。
　　网络交友的弊端开始呈现。信息的真实性难于保证。只有初中文化的河南人宋某，在世纪佳缘声称自己是加拿大籍华人，月收入2万以上。“老外”的身份吸引了众多征婚女，一年之内，5个女会员连续被骗财骗色，损失财物约40多万元。
　　这些只是冰山的一角，在天涯等论坛上，举报世纪佳缘诈骗、虚假信息的贴子往往会盖起长长的高楼。QQ上已成立了一个“世纪佳缘集体诉讼”QQ群，群中共有200多位网友。网友们称，他们的许多朋友也在世纪佳缘上遭遇欺诈，但因涉及隐私，难宣其口。
　　记者调查：审核机制形同虚设、监管存空白
　　随意打开一个婚恋网站，上面的征友照片个个相貌出众，所显示的职业、收入等个人信息也颇让人心动，还保证绝对本着认真恋爱结婚的目的前来。但是这些显示出来的信息，其真实性往往很难得到保证。
　　记者近日注册登录多家知名婚恋网站后发现，网站所谓的严格身份审核如一纸空文，只防君子不防小人。而对于本着诚信原则上传身份证、户口本等重要个人信息的会员，如何妥善保管好这些信息也对婚恋网站本身的诚信提出了考验。
　　记者首先登录一家拥有“隐私保护机制”和“身份验证体系”的知名婚恋网站，胡乱填写了性别、年龄、所在地等信息后完成了注册，和其他会员进行在线交流。该网站相关人员告诉记者，网站对普通的会员注册不会一一进行审核，还需要会员自己长个心眼。而“隐私保护机制”是指会员升级高级收费服务后，就可以对自己的相片、联系方式等个人资料设置权限，但网站仍无法对其所联系的对象资料进行审核。目前唯一能保证网站会员信息可信度的“身份验证体系”则完全靠网友的自觉性，“我们只能呼吁会员上传身份证、学历证等证件，全靠会员自愿提供。”那么网站如何对这些上传证件审核呢？该人士表示，“就是核实证件上的信息和注册时的信息是否一致。”
　　记者之后又用虚假信息成功注册了几家知名婚恋网站的会员，其中一家号称“最专业的婚恋网站”客服人员告知记者，哪怕是普通会员网站也会对其身份信息进行审核，具体如何操作她表示不便透露，但记者并未受到该网站任何形式的审核。另一家“专业婚恋网站”的工作人员干脆告知记者不会对会员信息审核，“会员在线上线下发生的事我们也一概不管”。而就在这两家网站的首页推荐会员照片上，记者看到了同一个女子的头像，只是下面的年龄、所在地等个人信息完全不同。
　　另一家号称“中国最安全的严肃婚恋交友网站”、中国唯一人工审核会员的交友网站却打出免责条款，称网站不对其他用户所提供的内容准确性、时效性或完整性作任何保证，对于因使用这些资料或无法使用这些资料而导致的任何损害，网站也无须承担法律责任。
　　记者了解到，目前婚恋网站大多没有取得婚介经营资质，因此也就不能像实体婚介所一样要求会员出示相关证件，只能靠网友自觉上传身份证、学历证等。自己标榜什么就是什么，造成大量虚假个人信息在婚恋交友网站上泛滥，如何知道这些网络ID背后的他/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网站又如何保证真心想找个伴的会员最基本的“知情权”？这是个难解的题。
　　另外，婚恋网站鱼龙混杂，会员人数众多，信息庞杂，谁来监管网站的运营和信息发布呢？记者了解到，目前工商局、通管局都可对婚恋网站进行监管。同时由中国婚庆婚介标准化委员会等机构共同起草的《婚介服务国家标准》中规定，婚介机构服务不向征婚者提供虚假信息，保障征婚者的个人信息安全，禁止提供无限期的服务，以及征婚者必须实名登记等。但《婚介服务国家标准》并非强制性的国家标准，几乎完全靠从业者的自觉。且婚恋网站定义模糊，是否属于婚介机构难以界定，因此看似监管部门众多却仍存在不小的监管空白地带。
　　评论：道德底线怎能丢
　　近年来，超过八成23—30岁的单身白领面临结婚难的窘境，相亲这种古老的方式以其高效快捷的特点，越来越受到推崇，电视相亲、婚恋网站等新的相亲手段极为红火。但在利益驱动下，却渐渐演变出一些乱象。
　　婚恋网站游走在信息产业部门与民政部门之间，用户数量庞大，监管却存在真空，一些不法行为收钱之后就能得到默许，相关的政策法规形同虚设。对婚恋网站加强规范监管，避免其误入歧途，坚决查处以各种名义诱惑用户消费的乱收费行为，督促网站进行信息真实性审核，才能维护用户的利益，保障这一市场的健康发展。
　　中国的婚恋网站还很不成熟，如何实现自身的长远发展，是摆在所有婚恋网站创建者面前的问题。毫无疑问，跟做其他所有的生意一样，最重要的还是坚守道德底线，避免掉入钱眼。为了追求眼前的利益丧失了“道德的血液”，自然会芳草难觅，毒草横生。
　　网络并没有原罪，它本来就是一个虚拟世界，而爱情、婚姻最终却要实实在在过日子，网络可以缩短认知的距离，却无法缩短心灵交融的过程。婚恋网站的兴起，在于迎合了一些人的浮华一梦，在婚恋速配速食的背景下，给做梦的人一人一个梦想。但过于依赖网络，是对爱情、婚姻的不慎重。上当受骗不能全怪网络的不靠谱，还需要网友保持警惕，端正交友心态，摆脱那些浮躁与轻率，网友严肃才有爱情的严肃与网络的严肃，才可以避免受侵害。
　　访谈：法律隐患多
　　辽宁法制报：如何看待刘擎起诉婚恋网站世纪佳缘一案？
　　车流畅(辽宁社会科学院研究实习员)：婚恋网站其实相当于一个为用户提供各类身份介绍的信息平台，其实大多数用户不会在婚恋网站上进行较深入的交流活动，更多的用户是通过婚恋网站选择了有兴趣的交友对象就转向其它社交通讯工具或是线下交流。因此把过多的责任推卸给婚恋网站承担，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孙金宝(辽宁金正律师事务所律师)：从法规层面来看，我国目前还没有出台针对此类问题的法律。刘擎与世纪佳缘之间主要是一种合同关系，也就是说签订了服务合约，则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与我国现行的社会法，世纪佳缘是必须对刘擎负一定责任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刘擎的诉求很合理，因为作为合同一方，刘擎有理由相信世纪佳缘这样的专业婚恋门户网站有义务对会员部分资料的真实性作出审核。
　　辽宁法制报：虽然刘擎一案是国内用户诉婚恋网站的首例，但网上却有很多类似刘擎案的诈骗案例，请问婚恋网站现有的商业模式是否存在漏洞？这些漏洞主要体现在哪里呢？
　　车流畅：刘擎案与婚恋网站的商业运营模式是有关系的，但这也是目前这类网站所普遍面临的困局，存在的问题主要是：如果婚恋网站要保证信息质量的话，就必须加强用户控制，阻止信息泛滥；而加强对用户的控制则必然影响到用户体验，使用户大量流失。而用户是目前婚恋网站盈利的主要依托，只有放开限制才能把用户数量提上来。也就是说，目前婚恋网站面临的窘境是：控制死，放开则信息鱼龙混杂，难以监控。
　　孙金宝：世纪佳缘等很多婚恋网站其实都有鼓励会员提供真实的个人核心信息，例如身份证号码、学历证书号、户口本复印件、财产证明等，但很明显，目前的婚恋网站本身的技术条件及各类外部因素，决定了它对每一位用户提供的信息进行一一核对是不可能的，因此不能保证用户在婚恋网站上接收到的每一条信息都是真实可靠的。
　　另外，婚恋网站并没有婚介资格，因此它无权要求每位用户都提供真实的个人信息，同时我国现在也并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去明确规范这方面的相关行为，用于制约婚姻介绍机构的规范条例也不能直接用于网站，也就是所谓监管空白。
　　此案中，如果刘擎胜诉，则势必对婚恋网站的盈利模式产生强大的冲击。因为一旦婚恋网站的连带法律责任被承认，那就意味着其运营成本大大提高，婚恋网站必须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去对会员的资料真实性进行核实。同时，其运营的法律风险也将提升。
　　辽宁法制报：刘擎一案作为用户状告婚恋网站的首例很有参考价值，如何规避婚恋网站商业模式的道德风险亟待解决。专家们对婚恋网站的未来发展有什么建议呢？
　　车流畅：要解决这样的问题反复出现就必须改变模式，就是要向着社交平台的方向发展，这是唯一突破困局的办法。另外，婚恋网站能力、技术有限，不可能说保障在此平台上流通的所有信息都可靠，作为信息交流平台的婚恋网站主要任务是保障信息审理程序的合理性，而超出管理范围的信息真实性等问题，用户才是主要的负责人。但是，另一方面，婚恋网站在遇到相关用户利用其进行诈骗时，不能只是简单地把问题用户拉进“黑名单”就了事，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对有关用户进行惩处，主动联系司法部门，只由内部解决不是长久之计。
　　孙金宝：如果婚恋网站对不法会员以虚假信息欺诈其他会员的现象放任不管，不法分子为了追逐利益将继续利用此漏洞作案，严重阻碍网站的健康发展。因此，我希望我国的法律在此方面必须有所完善，通过立法或司法解释等方式，规定客户由于接受网站服务而受到第三方损害时，该网站也需要承担连带民事责任。
　　从法律意义上讲，婚恋网站属于网络服务提供商。目前，我国还没有专门对于婚恋网站的规范性文件，更不要奢谈法律了。既然婚恋网站已然存在，而且“带病”运营，怎样利用现有的法律与规则，治“病”救人，解决问题，是当务之急。
　　婚恋网站要尽到一个婚恋网络服务提供商在现实情况所能尽到的审慎监管法律义务，可以采取四方面措施防范并降低其巨大运行法律风险：第一、明确告知义务。网站必须在醒目的位置上告知其注册用户面临的风险，要求用户自己也要注意审核对方，防止受骗。同时陈列出网站中存在的欺诈现象，要求用户防范。只有正视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第二、审慎审查、审核信息制度。作为婚恋网站，面临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应该与公安部门紧密联系，国内用户严格审核其身份信息，过滤掉明显虚假的信息。对于发布带有色情或者暗示色情的信息，严格过滤，并取消其会员资格。第三、对于经常相亲的会员，实行保证金制度。如果发现其存在欺诈、提供色情服务等内容，一经查实，没收其保证金。第四，转嫁责任。即启用第三方认证制度，包括收费用户、特别是国外用户，由于无法查证其身份信息，这就要求用户所在地的公证机构、律师事务所等第三方认证机构进行资料核实认证。出现问题，要求这些机构承担责任，从而转嫁了责任，降低了法律风险。


来源：辽宁法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