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古诗词里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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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张修东
《山东工人报》（2025年01月20日 第A4版）
　　□罗新海
　　眼看春节越来越近，街头巷尾的年味也越来越浓起来。这个时候，到外边走一走，再捧读经典古诗词，看看古人如何过年，满满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顿感找回了时光里的年味。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意味着春节序幕已徐徐拉开。民间有祭祀习俗，南北朝魏收的 《腊节诗》云： “凝寒迫清祀，有酒宴嘉平。”北方地区还盛行喝腊八粥、泡腊八蒜， “八宝连情锅里装，红红炉火煮柔肠。遍尝粥铺千家店，还是娘盛那碗香。”宋代宝寅的那份 《腊八粥》，不仅粥暖，还有情暖，情深意长。
　　到了小年，就算正式迈入年坎了，家家户户祭灶，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南宋范成大的 《祭灶词》最为通俗生动： “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可见当时祭灶物品的丰盛、仪式的隆重，要有肉有鱼，有糖糕美酒，还要态度虔诚，焚香烧纸。明代林光 《小年》中的 “儿童欢礼灶，箫鼓闹喧天”，则让人感受到了小年的热闹气氛。
　　清代蔡云的 “茅舍春回事事欢，屋尘收拾号除残”，描写的是小年扫尘迎新的风俗。小年过后，人们就开始张罗着杀年猪，赶年集，备年货，忙忙碌碌，喜气祥和，眼瞅着年就在眼前了。
　　除夕是过年的重头戏，一年除夕至，古今话团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運(運(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北宋王安石广为人知的新年诗作，昭示了新年的欢乐和希望。南宋陆游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急着写春联，贴窗花，挂灯笼，张灯结彩迎新年。黄庚听到“爆竹惊残腊，冬春此夕分”，新年伴着祭祖、烟花，在爆竹声声中款款而来。戴复古吃着丰盛的年夜饭，享受着阖家团圆，欢声笑语，围炉守岁，饮酒消夜， “生盆火烈轰鸣竹，守岁筵开听颂椒”。而唐代高适不能与故乡亲人团聚， “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思念之苦溢于言表。
　　春节是人们最开心的一天，都要开门迎客，走街串户，相互拜年，喜气洋洋。唐代刘禹锡在新年的早晨，看到孩子们穿着新衣欢快雀跃， “燎火委虚烬，儿童炫彩衣”。南宋陆游在家低吟 “明朝赖是无客来，雪后泥深一尺强”，清代叶燮却在感受 “律转鸿钧佳气同，肩摩毂击乐融融”，与人们相互拜年祝福。 “不求见面惟通谒，名纸朝来满敝庐”，明代文征明独辟蹊径，开始使用 “贺年卡”拜年了。
　　正月十五闹元宵，将新年庆祝活动推向又一个高潮。此时，娱乐项目异彩纷呈，名人诗词脍炙人口。 “灯火钱塘三五夜。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一点尘随马。”北宋苏轼笔下的元宵夜花灯如海，人车如潮，笙歌缭绕，盛况空前。“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清代符曾在饶有兴趣地观看人们制售元宵。北宋欧阳修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南宋辛弃疾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描绘的是与佳人相约观灯，互诉衷肠，给灯明月圆的元宵夜增添了些许浪漫的色彩。过了元宵节，年就算过完了。
　　人间有味是新年。品读这些飘着年味的古诗篇，让人读出了新年的欢喜，读出了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