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班夜班

王笑风

●早班

风使我侧过脸

我总是见所未见

我带着热烈的头骨

行走在还没睡醒的城市

街道两边的楼房

和紧随其后的楼群

沉甸甸的肉体浮于其间

一排一排的理货架

密布无边的黑暗中

月光透过建筑物

照耀在他们身上

也追光灯一样照着我

我像古老的衙役

押着自己的影子

穿越时空去上早班

●夜班

再喝一杯咖啡吧

要上夜班的人

放下杯时，天黑下来

咖啡灌进他体内

也在不知不觉间

涂染了一遍周围的世界

到夜色里去

夜色已在他心里

这人现在也是一杯咖啡

在巨大无形的桌面上

一下被推到远处

在他工作的地方

空气中的嘴啜饮他

熬过整整一宿

挺着空空的身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