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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邢承木 于 2025-6-25 17:05 编辑
【散文】游泳趣事 ■邢承木 小时候每到夏天,下河游泳,打水仗、捉鱼虾,是再快乐不过的事了。当然,前提是要会游泳。不敢下水,会被小伙伴们耻笑“旱鸭子”,更没人愿意和你一块玩。 我是八岁上小学一年级时才学会游泳的,“游泳教练”就是我的哥哥。哥哥大我三岁,当时在村里算是小孩们中游泳高手了。他每次去河里游泳都带上我,叫我在河边看着衣服。当同龄孩子像群灵活的水鸭子扎进河湾,我只能蹲在岸边,把脚丫子浸在水里,看着哥哥他们在水中翻腾出雪白的浪花,非常羡慕,也不想再做“旱鸭子”了。 哥哥看出了我的窘迫,拍着胸脯说要当我的“游泳教练”。村边的水湾成了我的“训练场”,那里的水不过齐腰深,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哥哥先教我狗刨,他弓着背,手脚胡乱扑腾,溅起的水花洒在我脸上,“看好了,就这么刨!”。我学着他的样子,可刚把脸埋进水里,鼻腔就灌进苦涩的河水,慌乱地扑腾着站起来,呛得直咳嗽。哥哥却笑得前仰后合,“别慌,要像抱西瓜一样划水。” 在他不厌其烦的示范下,我渐渐能在水面上笨拙地移动,四肢划动时,指尖触碰到水流的阻力,像是在与水共舞。 学会狗刨后,哥哥又教我仰泳。躺在水面上,看天空被拉长成流动的绸缎,云朵掠过耳畔,那种奇妙的失重感让我忘记了最初的恐惧。最刺激的是学扎猛子,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清凉的水里,浑浊的水草在眼前晃动,阳光透过水面,在河底洒下斑驳的光影。每当我成功完成一个动作,哥哥就会猛地把我按进水里,再大笑着把我捞起来,水花四溅中,满是少年的肆意与欢乐。 等我能在湾里游得自如了,哥哥便带我去了五六里地外的马颊河。那里的水比湾里深得多,却也更清冽,鱼虾穿梭其中。一下水,我们就像撒欢的鱼儿,追逐着游来游去。游累了,就潜到水底摸鱼虾,然后折跟芦苇串起来。每次游泳,都不空手而归,晚上还能喝上鲜美的鱼汤,一举两得。 然而,这份快乐却总伴随着风险。那时,学校的防溺水工作抓的也很严,老师还发明了跟踪法、划痕法、举报法等多种防游泳办法,屡试不爽。对偷偷游泳的同学,处罚起来下手很重,一教鞭打下去,屁股上就出现一道红印,我记得可疼可疼了。但挨打的疼痛终抵不过玩水的诱惑,第二天又会偷偷溜去河边。 时光流转,曾经的少年已长大成人,如今的我在应急部门工作,防溺水成了每年夏季的一项重点工作。走在河边,看着围栏里的警示牌,想起儿时在水中嬉戏的场景,恍如隔世。现在的孩子们大多在泳池里学游泳,安全有了保障,却少了几分与自然亲近的野趣。河岸边鲜少见到游泳的孩子,“旱鸭子”越来越多,防溺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其实,我深知,教会孩子们游泳,或许才是最好的防溺水方式。当他们熟悉水的习性,掌握与水相处的技能,才能在面对危险时多一份从容与自救的能力。就像我和哥哥在河湾里度过的那些夏天,游泳不仅是一项技能,更是与自然对话的方式,那些在水中成长的日子,早已成为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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