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局外”的荒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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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加缪长篇小说《局外人》

□陈刚权



长篇小说《局外人》是法国作家阿贝尔·加缪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小说分为两个部分，以默尔索被捕入狱为界，第一部分讲述默尔索请假到养老院奔丧，在停尸房拒绝看母亲最后一眼，送葬时也没有悲伤。返回即与女朋友玛丽约会、游泳，还一起看喜剧电影。玛丽问他愿不愿意和她结婚，默尔索回答：“怎么样都行。”回到单位，老板想派他到巴黎去，说那里对他会有更好的发展，他却拒绝老板说：“生活都是一样的。”朋友莱蒙同情妇发生矛盾后，有两个阿拉伯人跟踪他，莱蒙就扬言要杀掉阿拉伯人。默尔索害怕把事态闹大，就拿走了莱蒙的枪。在炎热的夏日里，默尔索想找一块阴凉的地方，走到沙滩看见那个阿拉伯人躺在阴凉处，还抽出刀炫耀。在炙热的阳光和刀光的刺激下，默尔索慌乱中向阿拉伯人开了枪，随后还补射了四枪。第二部分讲述默尔索入狱后，社会对默尔索的无情和无理的审判。法庭上，法官说默尔索“丝毫没有一点人性”，是“预谋杀人”。默尔索却认为是因为太阳，事情发生就那么简单，没什么需要辩护和多说的。一个对母亲都那么淡漠的人，法院认为他“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判处默尔索死刑。默尔索躺在监狱里，望着窗外漫天的星斗，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

小说《局外人》从头到尾没有对人物进行刻画和描写，而是用简洁的语言和细节，塑造了一个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默尔索是一个超脱自然、无畏死亡，面对世界的荒谬秩序，他淡定自若，而不轻易屈服，不愿妥协，对任何事情都是一个真正的“局外人”。在亲情方面，母亲的死讯传来，他对母亲是哪天去世的毫无关心，“今天，妈妈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不知道。”在葬礼上不流一滴眼泪，也不想看母亲最后一眼，下葬后立刻就走了，没有在坟前默哀，在众人面前没有表现出一丝悲痛，第二天就与女友玛丽约会消遣。在爱情方面，玛丽问他爱不爱自己，他回答说这种话毫无意义。玛丽问他愿不愿意和她结婚，他回答说：“我怎么都行，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这么做。”在友情方面，莱蒙和情妇发生矛盾，请默尔索帮忙写信辱骂情妇，他立马就写了，从而赢得了莱蒙的友谊。在工作方面，老板想提拔他去巴黎工作，他回答说：“我们从来不能改变生活，无论如何，生活都是一样的，我在这儿的生活也不会令我不高兴。”老板说他是没有抱负的家伙，他却觉得“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要改变我的生活。”

默尔索对什么事情，都是把自己设身在“局外”，母亲死亡了没有一丝悲痛，对婚姻和爱情随随便便，对待工作不思进取，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惊世骇俗的荒谬者，其实他是一个冷酷、无情、自私，对一切都认为没有意义的虚无主义者。好在，默尔索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有所觉醒，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母亲，想到“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看，对我发出仇恨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