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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力写作】刘楚昕:无论是比喻写作本身抑或我的人生,“泥潭”显得越来越贴切

发表于 5 小时前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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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好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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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潭》,刘楚昕著,漓江出版社,2025年6月

记  者:刘老师好!读完《泥潭》,我的意外之处还是挺多的。《泥潭》的出版以及您本人的故事,已经成为了一个传播甚广的热点事件,但我们还是先从文本本身聊起吧。

最早看到书名时,我以为小说描写的会是一些当代人的情感纠葛,后来才得知是以辛亥革命为题材。尽管您在后记中写到,选择这一题材非常偶然,并且觉得应该“保持沉默”,但我还是想追问一下,当初是出于什么想法,让您决心去动笔处理这样一个相对复杂的题材?

刘楚昕:那时(大约是2013年)刚开始写小说,我的文学审美现在看来比较老派,觉得像雨果《悲惨世界》《九三年》那一类的小说波澜壮阔,非常具有“史诗感”(像后记中写的那样),于是我打算也创作一部有激烈戏剧冲突,尤其是涉及社会各个阶层的长篇小说,最终选定了辛亥革命时期。当然,随着审美的提高,原先的写法、主旨都被我抛弃了,唯独小说的“龙骨”保留下来,成为鸡肋一般难以处理的存在,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修改。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沉迷的是别的作家、别的小说,肯定会选择别的题材。

记  者:《泥潭》这个书名的寓意是什么?

刘楚昕:原先题目不叫《泥潭》。“泥潭”这个名字的灵感源自李劼人的小说《死水微澜》。他用“死水”比喻清末社会。我在重拟题目时打算也用一种类似“死水”的事物来比喻主人公的命运,最终由“挣扎”联想到“陷入泥淖”,脑中浮现出一匹马陷入淤泥一边嘶鸣一边挣扎的画面,于是选定了“泥潭”。同时,我在写作这部小说的过程中,感觉自身也陷入泥潭般的困境。无论是比喻写作本身抑或我的人生,这个名字也显得越来越贴切。

记  者:能介绍一下这本书的创作过程吗?前期做了哪些相关工作,创作期间是否遇到过比较大的困难,又是什么支撑着您坚持了下来?

刘楚昕:2013年大半年的时间我用来搜集资料,那时很多资料网上没有,都得去线下查证。2016年我完成了第一稿,之后到2017年第一次从头到尾修改,2017至2019年第二次修改,2021年第三次修改。2021年这一版完全颠覆了以前的结构,从50万字删至10万字,奠定了现在的雏形。接着中间可能又小改了几次,直到2024年最后一次大改后投稿。投入的时间越多,越是觉得不可能放弃,不然以前工作全部白费,这是让我无法接受的。

记  者:小说的主要叙事者实际上是四位(恒丰、关仲卿、马修德、楚卿),他们的身份和性格各异,但又有共通之处,有一种“局外人”的特质,既身在历史之中,又身在历史之外。对于这四位叙事者的选择,您有哪些考量?

刘楚昕:虽然改了很多版本,但几乎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主人公是那种“踌躇、自我怀疑的主体”。他们视角下的历史,更具有反思的深度,并且能带动读者跟着他们一起陷入怀疑中。恒丰和关仲卿是一组对照,分属两个阵营,是对立的视角。神父是一个“客观”的旁观者,楚卿是置身事外的人。现在看来,楚卿的部分应当删去,但这部分太完整了,我也很喜欢这个角色,觉得删掉很可惜,可是这也让结尾的部分显得不够好。

记  者:小说第一部分采用了很多先锋文学的创作手法,从中也能看到一些外国作品的影响。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写法?

刘楚昕:我觉得先锋文学已经过去快40年了,这种写法已经不能算“先锋”。使用这些技法,一是有实验的打算,想试试看这么去写历史会有什么效果。二是关乎奖项的评审,因为漓江文学奖要求作品有探索性。

记  者:我想特别再提一下第三部分。作为整部小说的收束,这一部分由日记和书信串联而成,叙事者(马修德和楚卿)的讲述可以说是娓娓道来,用举重若轻的方式去表现历史与个人间的复杂关系。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刘楚昕:第三部分是对前两个部分的总结,以近乎超然的视角重审前两章。所以我将时间设定在20多年后,想塑造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故意写得轻松一些(实际上带着淡淡的哀伤),让这两个人物的讲述有一种疏远感,从而获得某种客观性。

记  者:小说故事的主要发生地在武汉。第三部分反复提到“叶落归根”,其中也包含您对故乡的情愫吗?福克纳用他的一系列作品打造了约克纳帕塔法世系,您对武汉的书写也会朝这个方向靠拢吗?

刘楚昕:没有。我不重视地域性。我更关注现代化、工业化过程中失去地域属性的人,以及他们的共同特征(病症)。地域恰恰是不重要的。现在城市中发生的很多事都不具备地域特性,是普遍发生的。

记  者:在您看来,一部好的历史小说应该具备哪些特质?

刘楚昕:既有真实感,又不能陷入真实中。小说本质上是虚构。失败的例子:蔡东藩的《二十四史演义》。成功的例子:《三国演义》。要在真实和虚构中找到平衡点。要找到一个古人和今人有共通感的地方(在我的小说中是死亡)。

记  者:获得漓江文学奖,包括《泥潭》的出版发行,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会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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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昕在新书发布会现场

刘楚昕:意味着一个执念已经实现。就像叔本华说的“人生的钟摆”。欲求—欲求不到—痛苦—欲求到了—无聊。

记  者:下一步的写作计划是什么?是否会尝试创作更与当代生活相贴近的作品?

刘楚昕:是的,以后只会写当代题材,中国的当下应当由“我们”青年作家书写。我是改革开放后成长起来的第二代(“90后”),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先后经历了父母辈的下岗潮,社会高速发展,城市化浪潮,互联网的兴起,直播、短视频、消费主义,等等,形成了不同于前辈作家的独特的生命体验。尤其是中国的当下及未来数十年的前景,这是我们亲身经历、亲眼见证的,最适合由我们这一代人来书写,这是青年作家的使命。我个人更关注在传统、现代与后现代的混杂与冲击下,城市人的精神病症。不难发现,《泥潭》这部小说的两个主人公都具有某种精神病症。这也是我为下一部小说进行的尝试。

来源:文艺报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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