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牧场的梦

孙跃熙

散文
                                       坡上牧场的梦
                                          刘佳跃
      10年前，曾经去过一趟四格坡上牧场。那时，唯一的一条进山公路不足两米宽，路中间到处是拳头一般大小的石块和干燥的黄土，人走在上面就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更兼到达山顶后天公不作美，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就把我们想要看“风吹草低见牛羊，朝阳暮霭莽苍苍”的美好念想给葬送了，于是只好带着无限的遗憾，挥挥手，与心中向往已久的大草原作别。之后，由于工作和生活上种种纷繁复杂的琐事困扰，想要再上坡上牧场的梦想一直难以成行。
      四月的一天，公私兼顾，再上坡上牧场的梦想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实现。
      坡上牧场位于贵州盘县北部四格、坪地两个彝族乡境内，海拔2857米，面积90平方公里。2000年2月，被贵州省人民政府列为省级风景名胜区进行开发建设。牧场内有10万亩草场、4万亩矮杜鹃林，还有高山湖泊长海子、牛棚梁子大山、备毛沟河溪等景点。独特的山峦奇峰、天然湖泊、神秘的佛光映现、莽莽苍苍的冬季雪景和春夏交替时的碧草如茵，构成了贵州省境内独一无二的高原山丘草原景观。特别是目前正在开发建设的长海子水库，水清见底，清澈诱人，成为贵州省海拔最高的草原湖泊。
      汽车从四格乡政府往下100多米处的一个岔道口一拐，就进入了通往坡上牧场的的简易公路。10年前不足两米快的山间小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5米多宽的新修公路。从车窗远眺，这条通往高原之巅的山道七弯八拐，在艳阳的照耀下，就像一条蜿蜒盘旋的玉带，把整个坡上牧场从山脚一直连缀到山顶，置身其中，有如走入了一个神秘的世外天堂。一路上，不时有摩托车、农用车和高档的小轿车上上下下，那是附近村寨的农人上山侍弄庄稼的身影和上山休闲旅游的八方来客。公路两旁的山丘上，洁白的矮杜鹃正如雪一般开得热烈奔放，远远一看，一束一束的花影就像是一个高洁典雅的精灵，让每一双疲劳的眼睛得到了惬意的释放和滋润。
路畅人欢，以往步行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乘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哦，到了，让我魂牵梦绕了10年的心灵圣地终于到了。天高云淡，凉风习习，清新诱人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杂质，每一个从车上走下来的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伸起了懒腰，释放蓄积已久的劳顿和疲乏，贪婪地呼吸着这从天籁之巅迸发出来的新鲜空气。而有的则慵懒地将整个身子融入到松软的草坪和苔藓之中，在这个天然大氧吧里洗濯尘封的身躯。此时正是春夏交替之际，整个草原上的青草正在逐渐变绿，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和洁白的矮杜鹃花点缀其间，极目远眺，整个坡上草原就像是一位写意大师画笔下的杰作，黄绿白相互映衬，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远处的一片绿毯与天相接，一群牛和一群羊正在悠闲地啃食绿草，而两个牧童正在茂密的矮杜鹃丛里嬉戏玩乐，这是一个绿色与其他颜色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季节，置身其间，落寞的心智似乎就要无边无际的飞翔荡漾起来了。
      坡上村村民张明辉担当我们的导游兼厨师。他说，坡上牧场丰富的旅游资源为村民致富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从去年开始，政府修通了上山公路，目前正在对坡上风能发电项目进行考察规划，长海子水库正在建设。现在，村里很多人家搞起了家庭旅馆、农家乐饭店，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他一边说一边升起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很专业地为我们烧烤黑山羊、烤土鸡、烤乌洋芋，顿时，现场弥漫着一股喷香的味道。羊肉没烤熟，大家索性围坐在火堆旁吃起了乌洋芋。四格乌洋芋是盘县境内有名的土特产，虽然个小皮糙，可是烤熟后香味纯正，吃在嘴里绵软细面，口盈余香。大家用一根树枝将洋芋从火塘里扒出来，然后在草皮或石头上蹭掉黑乎乎的外皮，里面立马露出焦黄的脆皮和粉嘟嘟的洋芋肉来。每一个人都吃得爱不释口，最后，一个个都成了京剧里唱黑头花脸的包黑子。
      夕阳西下了。一抹红光从一个玉盘似的大火球里慢悠悠的溢出来，均匀地铺撒在归家的牛羊和牧童身上，和风习习，每一个人的身上和低低矮矮的山丘都镀上了一层红彤彤的色调，静怡而和谐。我们就要下山了，而张明辉一家人正拿着一个大箩筐，在夕阳的余晖里拾捡垃圾。他们正在用一颗善良的心呵护着自己美丽的家园，圆着自己百年难遇的致富梦。而已经圆了坡上牧场梦的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祝福这片土地更加美丽成熟，祝福张明辉以及向张明辉一样勤劳、善良、朴实的坡上村村民发家致富的路越走越宽阔，幸福的生活越来越甜美。
      壮哉，坡上牧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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