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支五彩画笔

dongzi

图文 张修东


有人说，风是带颜色的。那么，是不是：春绿，夏赤，秋黄，冬白！
风，每一阵风每一股风，很少单独行动，大都接到指令之后，酝酿时间不会很长，便相互依偎着，手持刀戟，互为鼓劲，一路呐喊，群起而攻之。
而我眼中的秋风，温柔地像一支彩笔。
着墨，上色，涂抹，留白……或许是它的真功夫。
秋风吹着呼哨，见空插风，一路走来。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改变能改变的，适应不能改变的，正是它的高明之处。有别于其他季节的风，秋风，以黄为主基调，五彩描绘，缤纷而至。
树叶青绿了一个春夏，一直自感得意，秋风觉得应该给它杀杀威、降降噪、调调色，于是，几个回合下来，连吹带熏，就把绿叶变黄了。青草看看诺大的树叶抵抗无力，也顺从地收敛抗争，乖乖举手投降。
秋风到达田野之上，风干了庄稼的叶片，枯萎了树木的枝干，凋零了植物的根系，晾干了瓜果蔬菜的模样，抽干了花朵的骨髓，恰似地表之上的植物听到统一号令一般，纷纷自觉接受秋风的改编，心甘情愿地亮出衣帽裤褂，任凭秋风为其改色，然后入股秋天。
秋风吹皱荷塘的那一刻，起初还信心满满。等回头再看，便是对那块水塘那爿水域灰心丧气了，被吹皱的水皮又恢复了原样－－还是那色，还是那波。秋风奈何不了，自然不再跟它较劲，束一束衣袖，走远了。
秋风庄重地拿起手中的五彩笔，忘不掉温习一下祖传的技法，也随心所欲加点想法，胆大妄为做些创新之举，以显示自己的聪明和才能。那些可怜的植物们，既然成为秋风麾下一员，早已被驯服了脾性，命运的光环裹挟着自己不能动弹，心中只默念一个字：忍。
时光的流逝极其迅猛，就在秋风洋洋得意喜庆创作丰收的紧要关头，那些彩笔的墨水还没等用完，秋风就在与冬风的生死较量中，败下阵来。
冬风说，植物来世一趟不容易，还是让它们清清白白来、干干净净去吧。
秋风无奈地收拾起余下的彩笔，裹紧单薄的衣衫，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意念之中，它是不是在期待一个新的年度破冰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