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赏析71】顾城：大雁（一）（二）

dongzi

来源 你看我时很远
大雁（一）
顾城

从遥远的天边，
飞来了一群大雁，
它们在我的身边环绕，
它们在我的头顶盘旋，
它们像暴雨一样降落，
说着我不懂的语言……
终于又依恋地飞去，
远了，远了，
化为天边一缕飘动的细线。

于是我又想起了，
过去的伙伴。
1970年春

大雁（二）

大雁，你落下来吧，
你落下来过——
为什么你还在飞？
是因为树枝依然干枯？
是因为池塘依然结冰？

大雁，你飞走吧，
你飞走过——
不要盘旋，不要停；
请你告诉慈爱的春天，
不要忘记这里的渔村。
1970年火道村  给徐叔叔的信

春天的话，大雁自南向北飞回，而诗人家在北京，人在山东。有了这个前提，对这首诗的理解会更深一些。
大雁在古典诗歌中作为意象使用时有思乡怀人、寄寓归思之意。这两首诗也是这个意象的使用，所以这个题一破开，这些诗也就没什么解读的空间了，一切都很简单明晰。
第一首的话，大雁真的会落到人身边吗？看第二首好像真是发生过，只能说过去的大雁也挺单纯的，而整个第一首诗的话，基本没太深的意思，就是借大雁落下又飞走，突出了自己的孤独以及对过去小伙伴的怀念，因为大雁是成群结队的，又可以自由地飞，与诗人哪也去不了的处境的对比还是比较强的。
到了第二首，可以看到是写给徐叔叔的信。现在信已经很少见了，用诗来写信估计更是不可思议。这首诗用了种矛盾的表现手法，其主要还是对当下的环境有种不满。所以大雁想留也留不住，让大雁飞走还有种不想拖累大雁的意味。让大雁告诉春天，暗含着诗人意图用此信来告诉徐叔叔不要忘记自己的意思，同时也表现了自己对未来的一种希望。
这两首诗里边，最主要的意思还是对环境的不满，可以看到前边那些诗写的时候春天明明已经来了，但诗人在这两首里边感觉还是说他心里预想的春天还没来，所以也许大雁落下这个事真发生过，看到大雁可以离开这个自己想离开的环境，并且可以飞往真正的春天，这么一对比，估计诗人有点难受了，所以写了这两首诗。但总的来看，没什么太多的意思，只能算是一种心境的简单记录和诗歌形式的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