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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冬
前不久,母亲接到一个极不寻常的电话,说幺舅得了晚期肺癌,已在多家大医院复查证实。医生肯定的说:“最多只能活半年,建议家属在他有生之年尽量让他吃好、穿好和满足他平生的心愿。”母亲接完电话后手直发抖,脸色苍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我在一旁听了也犹如晴天霹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当初,父亲在矿上上班,母亲被繁重的家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万般无奈之下,把只有两岁的我送到了幺舅家。幺舅看见我的到来硬是乐歪了嘴,对我倍佳呵护,生怕我冻着、饿着。在那个年代,每顿能吃上大米饭是一种奢望,而幺舅却省吃俭用,每天以红苕、玉米充饥,把米饭省下来给我吃。在他的关爱下,我在那里度过了五个春秋,七岁才回到母亲身边。
如今,看看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了,可幺舅又得了这可怕的绝症。第二天,母亲带上我和姐姐,回到老家看望幺舅。病入膏肓的幺舅看见我们的到来,痛苦的心灵上得到一丝安慰,他一瘸一拐的迎上来。原来,幺舅患了晚期肺癌后,病变也波及到了右腿,腿部经常像针扎一样疼痛,但在止痛药的控制下,幺舅依然健谈、开朗。“双腿已麻木,青一块、紫一块,站和坐都不能超过半小时,睡觉只能向左侧睡。”刚说了一会,他又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强忍着疼痛咬了咬牙,但嘴角还是露出了笑容:“每四、五个小时就要吃一次药,现在我又该吃药了。”看着幺舅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
幺舅七岁丧父,外婆独自一人拖着他们六兄妹在动荡的年代苦苦挣扎。成年后,又因外婆常年瘫痪在床,又让他很大岁数才成家。如今,刚满五十正准备盖新房的他,却又得了这不治之症。谈话间,我偷偷转过身去,擦掉眼角的泪水。
幺舅娘光着脚丫忙上忙下,累得气揣吁吁,她正准备给我们做一顿丰富的晚餐,健谈而又能干的她尽量回避内心的伤痛,只谈一些病情以外的话题。幺舅吃完药回来,又和我们拉起了家常,实在忍不住,就坐一会又站一会儿。
在与幺舅道别的刹那,我也暗暗佩服他面对生活的坦然、乐观。我知道,遭遇如此病情的幺舅仍未卧床,得益于他有一种积极乐观的精神在支持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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