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

潘明生2009

儿时的记忆

潘明生   

  儿时盼过年，盼吃饺子，盼放鞭炮……自从放寒假就盼年三十那晚能早点到来。

  豫东人过年的习俗是大年三十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放鞭炮，吃年夜饭。那天母亲格外忙碌，炸丸子、炸鱼块……平常吃不到或很少吃的美味，都会出现在厨房里，像一顿“满汉全席”，颇为壮观。父亲则在母亲身边笨手笨脚地打着下手。一阵忙碌后，全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美味的方桌前，父亲笑呵呵地斟满一杯酒。待门外哥哥点燃一串鞭炮后，便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父亲拿起筷子招呼全家品尝一年中最为丰盛的家宴。那时，家里已经有了一台黑白电视机，相声、小品等节目不时逗得家人发出开心的笑声。席间，母亲先引出话头，对明天如何给四邻右舍拜年嘱咐一番。

  年夜饭吃罢，母亲却不能歇下来，她不但要准备好明天的饺子和家人的新衣服，还要准备初一上供的食品等。我则耐不住出门放鞭炮的诱惑，抹了抹油腻的嘴，跑出家门找邻居小兄弟放炮去了。那时放鞭炮是把一盘鞭炮拆开，一个一个地放。如果有点燃的鞭炮没响，小伙伴们都会去捡拾，场景非常热闹。但有时也会出现捡拾的鞭炮意外炸响的，这时候孩子们哭泣的、小手流血的，甚至去医院的都有……那时炸着手指都会哭，后来觉得那场面没有小兵张嘎勇敢，实在是丢人，便在鞭炮炸着手指后不哭了，心里想着俺也当回张嘎呢！

  说到放炮，颇有些留恋。那时，三十晚上我都不想睡。天气虽然很冷，但我还是喜欢去捡拾外面没响的鞭炮。记得那时为寻觅没燃响的鞭炮，我提着灯在每家燃放鞭炮处来个“大扫荡”，唯恐有鞭炮漏网。当捡到还有捻子的鞭炮时，我心里就会非常兴奋。为捡拾更多有捻子的鞭炮，我也就忘了年夜里的刺骨寒风。

  等到在睡梦中被屋外的爆竹声惊醒后，我才慌忙穿好新衣服、新鞋子和新袜子，天也亮了。外面，寒风呼呼地刮着，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我便精神抖擞地走出去，挨家挨户跟着哥哥串门拜年。小伙伴们见了面，先是相互炫耀一下自己有多少鞭炮，接着便放鞭炮。有的小伙伴把鞭炮放在玻璃瓶里点燃，有的把鞭炮点燃后扔进水里，更有顽皮者把鞭炮系在狗尾巴上，鞭炮炸响后，狗惊恐的样子，顿时引来小伙伴们的阵阵欢笑声，那情那景似一幅活生生的顽童图。

  我和小伙伴们把鞭炮放完后，便逐渐散去，回家吃饺子。大年初一，母亲会将早已做好的麻糖等食品摆出来，让串门的亲戚、小孩尽情地吃。母亲会给拜年的小孩发几角压岁钱，也是为了烘托过年的气氛。尽管知道母亲不会多给我压岁钱，但我也会傻傻地磕头讨母亲开心。

  如今，时光不知不觉又将走进2012年春节，曾经的记忆如微风吹柳一般轻抚着我的思绪，期待着除夕的鞭炮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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