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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儿时玩伴的婚礼上认识小云的，当我第一眼看到新娘身侧的漂亮伴娘小云时，有一种似曾相识而又怦然心动的感觉。
在我的追问下，新娘笑着告诉我，小云原本就是我表叔抱养的小表妹。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去表叔家拜年时见过她，印象中，十八岁的她是个略显羞涩的小丫头片子，没想到她现在变得这么落落大方。
“把她说给你做媳妇，怎么样？”儿时玩伴的一句玩笑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
“这怎么可能呢？”我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因为一个月后，我要结婚了。
我和同事黄琴交往一年了，她开朗、活泼、肯吃苦，但她是个不懂得修饰自己的人，上下班都穿一身工作服，哪怕吃酒宴也是随便换件衣裳，一年四季都不用护肤品，更别提化妆了。我提醒过她多次，黄琴总是笑着说，穷工人那么讲究干什么！时间一久，我不再说她，但心里有些疙瘩。
回到家后，看着快装修好的婚房，我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一把扯下母亲挂好的窗帘，摔在地上。站在窗前，我一会想起小云那气质高雅、明艳动人的模样，那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标准新娘吗？一会想起黄琴朴实无华、毫不出众的外表，然而，她对我的好曾无数次感动了我。
那个晚上，我没有刷墙漆，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天一亮，我拨通了小云的手机。
我把黄琴给我织的毛衣、手套，还有一封我写给她的分手信打包寄给了她。当时，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黄琴自己穿的是小摊上淘的便宜毛衣，给我买的却是精心挑选的上好的羊毛线。
一个月后，我的婚礼如期举行，当看见我的新娘小云款款下车时，我发誓这辈子要好好对她，我以为这张光彩照人的脸会照亮我的人生，谁知道，它竟成了我往后生活的桎梏。
结婚不过半个月，小云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又惊又怒，这明显不是我的孩子，抬手想给她一耳光，看到她那害怕的眼神时，我举到半空的手垂了下来，生气地骑摩托车上班去了，尽管我还没有度完婚假。
第二天回家时，小云不见了。我发了疯似的到处找她，找遍她的亲戚朋友，傍晚折回表叔家时，看到小云面朝里睡在床上。
我欣喜地叫了她一声，小云侧过头来，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其实，结婚前她就怀孕了，她的男朋友是个有妇之夫，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得不找个人嫁了。只是，看到我对她确实太好，她不忍心让我当这个“冤大头”，便去医院做了人流……最后，她说不回去了，只当对不起我，她对我真的没有感情。
我本想训斥她，但看到她决绝的表情，突然觉得好心痛，害怕失去她，便苦苦哀求她回去，发誓不再提过去的事。
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忘了自己三餐没吃，一直坐在她床前，生怕一转眼，她又不见了，天一亮，我租的士把小云带回家了。
我不敢带小云去我工作的小城生活，也不敢让她回单位上班，那里诱惑太多，我害怕小云出众的容貌会让其他的男人动心。
我每天下班骑两个小时的摩托车回家，冬天的风吹在身上像刀子在割，但只要回到家看到小云，我便心安如饴。
然而，做过导游的小云不习惯农村枯燥、落后的生活，特别是上厕所时，家里养的猪在她后面哼哼地拱着猪栏，让她如同受酷刑。
慢慢地，小云厌烦了农村生活，也厌烦了我，几乎天天跟我说她的前男友如何富有，我什么都比不上他，我生气地回应了一句：“可惜别人不要你，你去找他啊！”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小云拖着行李箱去了武汉，去找她的前男友了。我疯了样砸掉了相框，抓起她的相片准备撕个粉碎时，看着她如花的笑魇，我的心难过得搐成一团，我重重地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拾起满地的玻璃碎片。
三天后，小云回来了，花光了带去的钱，那个男人还是不愿意离婚，她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出门，也不再每天化妆。
母亲早就看不惯小云了，不管农忙农闲，小云从不到田间地头帮忙，家里来了亲戚，小云也从不招待，再加上这件事，母亲不再搭理小云，天天催我离婚。
我也想过离婚，但看到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心就莫名地酸楚。她偶尔看我时，还是那样楚楚动人，我真是舍不得呀。
因为经常雨雪天骑摩托车，又没特别防护，我患上了关节炎，不方便再两头奔波了。再加上小云与母亲的关系越来越僵，我便带着小云在小城租房子住了。
两年后，儿子出生了。小云开始抱怨没自己的房子住，没有时尚衣服穿……其实，我又何尝不想给小云一个舒适的家！
有一天上班，几个同事约我吃饭，席间，他们商议把单位的铜运出去卖给收购站，而我只需要开库房门，就可以得到不菲的酬劳。我是车间小组长，仓库的钥匙一直由我保管。开始的时候，我有点犹豫，但想到小云对房子的期盼和那哀怨的眼神，我一次又一次打开了仓库的门，直到戴上手铐的那一天。
如今，我在监狱服刑已经三年了，小云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家人告诉我，小云出去打工了。
从我认识小云的那一天到现在，已经六年过去了。我经常望着铁窗外的蓝天，想起六年前的那次选择，我明白，那一年，我牵错了手，以一个人的外表来作为选择终身伴侣的标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将来小云无论怎样选择，我想我再也不会挽留。
作者：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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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22 11:06:02
发表于 2012-2-23 11:02:06
这是真的吗？呵呵有失必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