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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咏春
咏春本名永春,乃我县高桥乡王湾村白门之后。十多年前,于县职业高中就读之际,永春如痴如醉地迷恋上文学,学习的余暇里,与几位缪斯之徒一道苦读苦写,短篇中篇写了不少,据传还有了创作长篇的设想。大概是1992年的夏天吧,县上开笔会,通知永春来,于是,我们就认识了,我比永春大将近10岁,按说是有代沟存在的,但由于文学的撮合,我俩在一起相谈却很投机,这样,我们的友谊自那以后便如他家门前的小河水,哗哗低唱着一路流来,再未中断。
永春给自己取的笔名叫“白雪梦”,他写了那么些稿子,一直署这个名。但我总觉得他那笔名起得不太好,容易让人联想到“白日做梦”这个颇多贬义的词,所以,在有幸执掌一份文学内刊的编发权之后,当永春翻腾出他那些从未发表过的旧稿,拿给我让我择优选发时,我自作主张为其作品冠上了“咏春”这个笔名,他看到后问起我,我如实告诉内中原由,他尽管很不以为然地替自己辩护,但也没有固执己见。
永春家在其曾祖父时曾经显赫一时。那时候的高桥正处在西南通往西北的商旅要道上,永春的曾祖父凭着精明的头脑和不屈的毅力,苦心经营多年,积聚起可观的家产,成为名闻四方的显户。其当时显赫的家境从至今还被他们住着的古宅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然而据永春说,他祖辈家境的显赫其实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在他祖父时,就由于被牵扯到一场历时近十年的官司中而耗尽了家里的全部积蓄,等到后来时代风云变幻,解放后闹土改那会儿,他家除了一座先辈留下的房子外,什么都没有了。
永春家在永春父亲手里,又呈现出振兴之象。永春父亲上世纪70年代参军入伍,几年后转业到县建筑公司,吃了几年大锅饭后,停薪留职组建起建筑队,四处承包工程,干得红红火火。永春从职业学校毕业后,托人在县供销公司谋了份工作,一边干着一边谋求发展的时机。孰料一场横祸偏在此刻从天而降——永春的父亲在施工时突遭电击而逝,家里顷刻之间天塌地陷,永春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母亲唤回家中,用稚嫩的肩膀支撑起濒临绝境的家,并依照着传统的生存方式,娶妻、生子,在农田里在山林里开始了实实在在的,不需要任何想象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写作”。
七八年时光过去了,永春用自己的顽强又将一篇篇“作品”呈现在我的面前:两亩鱼塘、几十只羊、一群牛……还有村主任这个“官衔”,外人眼里也许微不足道,但在我看来,处在那样封闭、偏僻的地方,年仅30多岁的他能干出那样的业绩,应当是非常非常不容易了呵!
每次进城来办事,永春都要抽空来找我谝上一场,尽管早已无暇舞文弄墨,写那些于生计无用的扯闲文字,但他依旧关注文坛动静,临走时把我手头的书报杂志“一网打尽”,说要抱回家去学习。
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文学的火焰依然蹿动着,只是由于家事和生存的重压,裹在厚重的盔甲之下,处在那样的境地里,永春所受的煎熬不知有多难受,他头上过早涌现的白发和一脸的沧桑就是明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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