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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23点,我叨念着,这媳妇得休了。
凌晨2点,我看了看手机,记得订的3点的闹钟,提前了一个小时。其实,并不是因为媳妇从23就开始翻来覆去拿着电蚊拍找蚊子,并时不时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导致了焦躁。
我知道,她睡不着。
我右手攥着还是那把破芭蕉扇,保持睡前的姿态。
我静了静神。想起3个小时前我和爹的对话。
“你儿子要报名,既然来了就早点过去。这是爹的责任。”
“五点行不行。”
“人家说五点都不一定排上队。”
我咬牙,“四点我过去。”
爹没吭声。
我看着爹的脸色,“那3点吧。”
“出去带把凳子,能坐坐。”
按照当日风传的信息,前二十名还是有机会在没有任何关系下,进入据说很好的蒙氏教育班。我们一家人便由此进入焦躁。我曾经试图说服老爹,不一定非上这个班,要给孙子空间。很明显,在我刚有引导意图的初期就被拍死,级别差的太远。
夜,竟然如此漆黑。至少在通往幼儿园的破街上,没有路灯,我盲骑了三分钟。唯一的方向,就是700米以外的路口,一闪一闪的亮光。
到位,门口报名处有人,开始时充满敌意。
一大爷是席盖铺地,两大哥软床躺椅,还有一个在看月。
我对着看月的说:报名的?
他说,你第五,排队。
我说您是?
他说,牛子爹。
于是,气氛稍稍缓和。
敬重一下彼此,我佩服他通宵守夜,他说我两点能来也不赖。
然后,大家都精神起来,开始散步各种小道消息。
一堆人围成圈,达成攻守同盟。我的态度很明显,至少我的前面不能出现第五个报名的人。就这么简单。出现了,玩命。
接着方案确定了,大家放心了,就开始吹经济、吹房价、吹蒙氏教育、吹国家政策,反正不吹身边的人。
谈话竟然很深刻,大家都认为这个蒙氏班是胡扯,但大家都通宵熬夜排队,这就是生活。
牛子爹是我高中同桌的哥们,我老婆的学长。教计算机的,据说还带奥班。本地的圈子本来就不大。牛子爹整个凌晨时段,我认为仅有一句话很有哲理,他说,他带着十个学生去参加奥数,在去外地的火车上,因为比较无聊,学生就自己找乐子。竟然说,咱们比赛背课文吧!牛子爹说,当时他听见,心里扑通一下。我也一样。
其实,我很想给孩子另种生活,但我达不到。于是,只能随波逐流。儿啊,如果恨,就去热爱,你迟早会懂。
夜很漫长,期间,媳妇来了。不来不正常。
于是,人们在自我的圈子中不断整合,即不能撕破脸,又要保持自己利益。其实有些话在某种场合是一定要说的。比如加队,和对自己序号的基本认知,要在当时就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表达自己的诉求,碍于面子,不愿表达,而又没有准确的核实自己的序号,是大大的错误。自己真的无所谓,例如,买火车票、汽车票、甚至电影票,但涉及到孩子那就是完全的不允许。
行百里半九十。接近八点半的时候,你会发现,人群开始躁动。
身边有个家长在小声哀求,想走捷径。我还是老政策,我身后你随便,我前面,不可能。
儿子最终在八点二十五分,被娘送到。据说是新规定,幼儿园要当面见孩子。我儿子一向是睡到十点的,委屈了。
儿子很兴奋,这点很好。他不时的用手比作枪,打了牛牛、甜甜、还有xx,我告诉他,不能把手指放到小朋友的脸上,离得距离越远,子弹才跑的越快。孩子的世界,远远没有父母那么复杂。
终于,一切都好了,媳妇忙着交费,银行付款。儿子吻了我一下,老娘教的,说,谢谢爹排队。
其实,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以后的生活,但爹能做的就这么多。
于是,我坐上午的火车返郑。
跟哥们说,现在的状态,你吹口气就能把我弄倒。
哥们回复:块头大,你这不是欺负人哩。
其实,我笑了。在父爱、母爱的世界里,跟块头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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