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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打我。”
“再打,你就用刀子穿他。”
一次,飞子赌博回来,二花又与其争吵起来,飞子再次扬手打了二花,二花拿起切西瓜的刀子把飞子的右手筋砍断了。
“娘,他看病要花钱,问咱家要哩!”
“给他们一家人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逼急了你就喝药,给他家说,死也死在他家。”
第三天,二花喝了敌敌畏,死在了飞子家中。二花娘带着七大妗子八大娘前去飞子家闹丧,飞子家破旧的小院内顿时哭骂声,争吵声连成一片,听到响声,一村子人都去看热闹。
上世纪70年代后期,飞子爸娶回了耳朵有些背脑子有点二的飞子妈。吵闹,打架,骂街,自此飞子爷与四邻没有消停过。人品不怎么样,飞子妈过日子还蛮靠谱。上山下湖,锄地割草两口子干的不亦悦乎,再加上一子一女,一家子其乐融融。后来,飞子爸妈不知道又乱了哪根筋,又接连生了一男一女,被政府三天两头围追堵截,后来罚了不少钱。孩子上学要钱,穿衣要钱,二亩坷垃头子根本养活不了一家五口。飞子爸天生也不是多勤快的人,日子就这样紧巴巴的过着。两个小孩子的到来家庭要不小的开资,于是,飞子与姐姐先后辍学,并与父母一起扛起了家庭的负担。家庭有恢复了往日的吵吵闹闹。洗衣,做饭,割草,喂牛,因受不了家庭繁重的农活飞子姐刚满十八岁就与外村一个比他大24岁的老男人私奔了。嫁了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男人,消息传遍十里八乡,飞子一家人算是出了一回大风头。
辍学后的飞子,跟随村里的劳力去城里打工,人家都能吃得住苦,到年底挣来一沓沓钞票,盖了两层小楼,修了前墙后院,还欢欢喜喜迎来了说媒的婆姨。由于从小受家庭的影响,飞子干活拈轻怕重,净想吃一些浮食。眼看着左邻右舍一幢幢青砖黛瓦拔地而起,大红喜子照亮屋前院后,飞子爸妈也着急着给飞子介绍对象。谁知道,有一年冬天,飞子在输光了钱后,翻墙头到村长家偷钱,被逮个正着。考虑孩子的前途,村长把飞子放了,找到飞子的爹娘让自己回家多说道说道。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不几日,飞子偷村长家钱的事成为前后庄老少爷们饭前茶后的话题。加上这个污点,飞子眼瞅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
去年春上,好心的媒婆把后山上大喜家斜眼女儿二花介绍给飞子。二花妈的爸,也就是二花的姥爷,早年因强*弱智女,被五花大绑四处游街,名声扫地。二花的大舅二舅也都是四十多岁才娶上媳妇。二花的两个妗子一个是嫁到外地又被赶回来的智障,一个是二花姥娘在地边干活捡来的流浪女 。二花妈在十七岁的时候,跟邻村一个二流子私奔,生了一个男娃。没住两年就被二流子打的没处躲藏,逃回家中。后来,族里人出面才把这事说消停。接着,二花妈又嫁给了二花爸,比二花妈大13岁前铺的张秃子。第一年二花的大姐出生,生下来不知道吃奶,样了三个月才知道是个憨子,二花虽然不算太憨,但是左眼严重斜视,看人勾着头。之后,二花又多了一个瘸腿一个正常的妹子。在偏远的乡村,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张秃子一心想要个男娃,包括二花在内的一个姐姐两个妹妹每日活在父亲的白眼里。
二花嫁给飞子后,生了一个男娃,不知道怎么的,第三天就夭折了,有人说是二话半夜睡觉压死的,也有人说是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飞子依旧不改好吃懒做的毛病,二花就经常与其吵闹,打架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二花死了好几天,两家人才谈妥条件:飞子要披麻戴孝,下跪二花家人谢罪;要请乡下唢呐班大张旗鼓办丧事;飞子家要为二花买三金陪葬。
庄上去了老人(也有年轻的),凡是能回去的壮劳力是必须回家出殡的,这是庄上遗留下的规矩。因为都有父母亲人,所以每逢这样的事,各家各户电话通知。一口棺材,八条木杠,十六条庄稼汉,一路浩浩荡荡,前面招魂幡,纸人纸马领路,后边孝子贤孙,至亲远客,整装素服,扯着拉魂腔,一路哭哭啼啼殿后。
一只单管唢呐,乌拉乌拉在距离墓地的不远处呜咽,随着黄土一铣铣的洒下,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震碎了每一个人的心。毕竟是一条生命,一条年近20岁的生命。
“二花的三金没带劲棺材里!”
“谁说的,大虎爹不是说看见戴着入殓的吗?”
“不假,在娘家人看最后一眼的时候,被二花娘又撸了下来!”
“真的、假的!”
“大虎爹,出名的老实人,还能说假?!”
啧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