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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溪笔会作业
一.夜里的陶罐发出脆响
就在那个栗溪镇
那个金中陶瓷厂
我听见陶罐
在夜里发出脆响
一只鸟、一朵花、一滴露水
立在棕色陶罐上
观望,对着一缕月光
守口如瓶
鸟儿扑棱翅膀
在陶罐上留下敦煌印记
花儿索性把自己贴了上去
露水震惊:怎么是张大千的花鸟画
跌落的露珠,在陶罐腹中发出脆响
如唐诗中的一个仄声
二.守望你是一首歌
——致千年夫妻树
两棵树
一棵楝树,一棵松树
守望在荆襄古道两侧
千年修行,在栗溪的
仙人岩下,成精
老枝抽新芽
立在风雨中,返老还童
人老心不老
还想来场轰轰烈烈的花事
两棵树伸长手臂
想握住对方的手
可总是隔着一条银河
无奈,只有隔路相望
守望成一支经典老歌
让爱的根须,偷偷地在地下滋长
三.绝唱
——致千年桂树
张家湾的桂树是张老唱片
红的黄的星星,在绿叶丛中
咿咿呀呀地唱着黄梅调
歌声是香的,腾云驾雾
还翻了个筋斗云
一声清唱,醉卧三千
唱给那山上的野猪吧
在八月,唱给那山上奔跑的野猪
唱给恋爱着的山羊、蜜蜂
以及插旗村支部书记陈昌荣,和他渴望的老婆
还唱给白仓部队的官兵
那个帅气的指导员
唱给潇洒的架子鼓手
和碰嚓嚓的快节奏
唱给熊熊燃烧的篝火吧
以及激情的迪斯科
哎呀,还在唱
忘记了一件大事
忘了唱片上的那个老巢
老巢的门没关,巢中的小宝贝
一定被歌声醉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