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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到底有多痛
汤志斌
我双手的手掌各有一道两寸长的伤疤。左手手掌的伤疤是,正好从“虎口”延“生命线”至掌心。那是童年时父亲的溺爱,加之自己调皮造成的。4岁时,我的第二个妹妹出生后,我家已经超生了,注定我是家族中的第六代单传男丁。那年的春节,南方的冬天下着绵绵细雨。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满街去找“冲天雷”炮竹。小个的我不要,就要粉笔那么粗大个的。买回家后,向小伙伴们炫耀。用左手举着“冲天雷”,右手的“阿诗玛”点着引线,引线烧得太快,完全超过年幼的我的反应速度……“嘣”!悲剧发生了——我的左手掌被炸裂!
模糊的记忆中,我在奶奶和妈妈的哭声送到十里外的镇医院。
右手的一个,和左手位置差不多。是上高二那年暑假留下的。一天下午,姑父等几个亲戚在我家吃饭,喝了一些啤酒,有两个瓶来到酒开瓶时瓶口碎了,父亲让我扔到后山上去,免得在附近被人踩了伤到。我拎着两破啤酒瓶像手榴弹一样到后山脚下,左手那个扔出去,觉得不够远,右手握住瓶口,胳膊抡圆了甩出去……手掌被锋利的瓶口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我用左手捏住右手跑回家,姑父开着农用车把我送到镇医院。医生已经下班了,只有一个年轻的值班大夫,说,必须要缝针,但,麻醉大夫去县城了。这咋办?他指着父亲和姑父,你们两个大男人,把小伙子按住。
父亲跳起来了,那不行,得多痛啊!我却不在意,只希望这次愚蠢的扔酒瓶子的伤害,不要影响我高三年级的开学就行。在我的坚持下,父亲同意了大夫的意见。
年轻大夫那根钝绣的针穿过我手心,到底有多痛,在我心底已经模糊了;但依然清晰的记得,父亲死死的按住我的手,他紧咬着后槽牙,脸上渗出的汗珠和女儿扭曲的表情。
如今,我也已为人父。女儿调皮划伤手指;患病时,我的双手使劲按着女儿挣扎的身体,让护士在她的身上扎针抽血,我开始明白,做父母心里的痛,到底有多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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