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单身汉”的年三十

罗霞

    蛇年的钟声还有1个小时10分钟敲响。海拔915米的丰都蒋家山上就剩西南油气田公司重庆气矿忠县采输气作业区池33井的那盏探照灯还亮着。28岁的采气工蒋敏正打着电筒巡检，听到同上班25天的陈果看春晚发出来的笑声，不由地加快脚步。
    蒋敏站上操作台，熟练的用右手在井口压力表上敲敲，三点一线看表，再用胳肢窝夹着电筒用笔记录下压力，继续走向下个巡检点：供气区。
    供气区分别给丰都县城和十直镇供气。2012年12月，十直镇的天然气用量开始增加，旋进漩涡流量计难以满足，更换为孔板计量。已经养成饭前升压、饭后降压操作的蒋敏抄完出站压力，还是不放心的去不再频繁操作的调压阀前看看。
    “老婆，小思瀚睡了没有？你别累着了，先休息等我明天讲春晚的精彩段子给你……”蒋敏听见五年里有一半时间和自己对望的陈果在休息室外找到好信号热线的声音，放慢了脚步。
    这部移动热线电话是两人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当班长的蒋敏怕陈果要抢电话询问老婆和三个月大的儿子情况，在下夜班的时候给远在西藏做生意快十年的父母和结婚半年回娘家过年三十的妻子涂琴煲了祝福电话粥。
    年夜饭是陈果亲自主厨。午饭时，他想着蒋敏在睡觉就泡了碗康师傅方便面吃。等蒋敏睡到15点的时候，轻轻叫醒蒋敏端上碗泡面合计年夜饭。“行，你煮饭我上班。”蒋敏含着泡椒高兴地回答。
    两大块领导慰问礼包中的腊肉，经过陈果的细切再配上老乡送上的风白萝卜干熬制，就成了两人的“主菜+饮料”，一盘陈果家里自制的麻辣香肠成了餐桌上的配菜。
    路灯泛着晕光，巡检完的蒋敏轻轻地关掉电筒，绕过陈果身后，走进值班室填写报表。
    从值班室出来，蒋敏又听见陈果的笑声，赶紧快跑两步进休息室，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和已经没有多少新鲜语言的陈果一起看着春晚，静静的等着十二点钟声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