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一个馒头的爱情故事

连续风格

                        王艳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北宋著名词人柳永在《雨霖铃》描写的爱情诗句令人感动。
    在煤矿里，也有一对恩爱夫妻，丈夫曾经是抽采队一名探钻工，妻子是农转非家属。
    那一年，妻子病了，丈夫用板车拉着妻子去镇上诊所看病。说了许多的好话，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分分钱，医生才给他妻子打了针，再塞给他一副用麻线捆绑的草纸包着的药。
    丈夫拉着板车往回走，妻子依旧坐在板车上，穿过一条巷子，向右拐，再穿过一条街，好香好香的馒头气味儿飘过来，袭入鼻子。他舔了舔嘴唇，狠狠咽了一口口水，迟疑了几秒，停步回头：“想吃馒头不？”
    板车上的妻子本能地也在偷偷吞口水，忽然听到丈夫的问话，愣了会儿，摇头：“不吃。”妻子摁了摁布袋里那几个煮熟的红苕：“这有红苕，饿了，我晓得吃红苕。”妻子很清楚，丈夫包里只剩3分钱了，当时馒头是5分一个，还要收2两粮票，钱根本不够买馒头。
    丈夫静静地看着妻子，像是看穿了妻子心思一般。妻子低着头。那馒头香气四溢，夫妻俩情不自禁又吞了吞口水。
    丈夫将板车轻轻拉到街边，停稳，迈着大步朝街头那个卖馒头的摊铺走去。妻子的目光追着他微驼的背影，看着他站在摊主前比比划划。妻子羞愧地闭上眼。天，我们不是讨饭的啊，啷个好意思向别人要哟！再睁开眼，妻子便看到丈夫笑吟吟拿着一个馒头跑过来。
    妻子生气扭头：“不吃，我又不是讨饭的，还给人家。”
    丈夫温和地说：“这馒头不是讨来的，是我用剩下的3分钱买的。”
    “你骗人，3分钱能买上馒头？”妻子诧异地说。
    在当时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买什么东西都要凭票：粮票、肉票、布票……真是无票不行！只凭3分钱就能买上馒头吃，谁相信？其实，是摊主头一天剩下的馒头，碱没有揉散、个小，丈夫一番讨价还价便宜卖给了他。
    丈夫将馒头递给妻子：“快吃吧，趁热。”
    “我们一人一半分着吃。”妻子说。
    丈夫摇摇头：“我不爱吃馒头，你吃。”
    妻子咬了一口，眼睛就雾蒙蒙的了，想擦，可又没擦。丈夫高兴着问：“香不，好吃不？”妻子脱口而出：“苦，好苦。”
    丈夫差点跳起来：“苦？怎么会苦呢？我找摊主去。”妻子抬起头，皱着眉：“不信，你尝尝。”丈夫轻轻咬了一小口，嚼了一下。咦！怪了，不苦啊，好香好甜，软软的呀。
    看着丈夫疑惑的样子，妻子“哧”一声笑了出来。丈夫顷刻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妻子只是“骗”他分享那个馒头。
    婚姻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个个平淡的爱情细节组成的，只要夫妻双方能将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注入关爱的心意，把生活细节演绎得爱意融融，那他们所拥有的婚姻，就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