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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也是娘
看着脸上露出红润色的丈母娘,心中的那份牵挂总算踏实了,长呼出一口气:丈母娘也是娘啊!
月初的一天下午,我给妻子打电话询问儿子学习情形,耳膜里却传来嫂子的声音,说是她们和丈母娘在淄矿集团中心医院住院。我脑子里立刻闪过一阵不详之兆。心想:丈母娘一直身体很好,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去爬三台山。回去的念头涌上心头,丈母娘却用微弱地声音阻止了我回家的脚步。鑫,娘没事了,打几天吊瓶消消炎就回家了。安心工作,千万注意安全!一句娘亲重复千万遍的话在我耳边萦绕,那一束蓬勃芬芳的光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
我和妻子结婚时,那张粗重的油漆陪嫁大床,丈母娘“警告”我掏六百元钱方可抬走。气地我背后只怨丈母娘是个“老财迷”。我和妻子趁着她上地里干活的空当,找好几个朋友,竖上梯子,拴牢绳子,硬从墙头上把那张粗重的陪嫁大床,一点一点地拽了出去。事后,丈母娘蹲下身,肩头一耸一耸地痛哭,眼泪扑簌地对妻子说:“原指望那张大床的钱,还上你爸爸前列腺做手术时借下的债。真是人们常说的‘出嫁的女儿向婆家’。”那个场景,后来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心里充满了仇恨。
一连六年,我打心眼里面认准丈母娘和自己的亲娘就是不一样。就在我捉襟见肘筹集淄矿集团康业股份时,丈母娘从她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小手绢里,剥离出来了两千元钱递给我说:“现在,家庭条件好了,企业有困难,你应该出一份力啊!”“我都准备好了,你收起来吧!”我没好气地回绝她的好意。“孩子还小,你们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钱先拿着。”丈母娘小声地对妻子说。“肿脸充胖子,你借了几家,也没凑齐!”妻子伸出有力地手指狠狠摁在我的脑门上气恨说。我无语,只好斜着白眼珠子抗议。当我拿着分红的股息金给丈母娘送去时,丈母娘却一脸茫然。“啥时借给你们的钱,我都忘记了。”我心里纳闷:丈母娘真是个“老糊涂”。
那是个飞雪缠绵的冬天,丈母娘掂着那双小脚,拎着热腾腾的炖着自养老母鸡的饭盒,浅一脚深一脚地来到区医院探望骑摩托车不小心摔伤了腿的我。当我看到丈母娘第一眼时,竟说出了不近人情的话来:你咋来了!?丈母娘心疼地说:鑫子,干啥也得注意安全!在一旁的妻子打着差在我耳边嘀咕:“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个老母鸡。”我被气乐了。心里打开了五味瓶:像娘亲一般的丈母娘,有时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听着妻子给我讲述丈母娘那段生死离别的瞬间,丈母娘胃出血吐了很多,人已不懂人事,多亏了抢救及时,才度过了“鬼门关”。为了让在外漂泊的我不分心,丈母娘一直不让妻子说出实情。我的心一下子被什么击中,猛得一抖,“娘!”我喊出了那个在心里憋了10年的称呼,我仿佛看到了受用一生的“报喜不报忧”那盏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