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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幸置身于第九届文博会的新闻出版场馆,会发现形形色色的数字出版物已成为众人瞩目的宠儿。随着阅读环境、阅读方式与阅读需求的嬗变,数字出版相对于印刷出版的优势展露无遗。这无疑挑战着人类的阅读习惯,而这项习惯的广泛养成已历经至少五百年之久。
“书缘留白,行间留距,首行缩进……无一不体现着精心安排的痕迹;木版插画出自名家手笔——霍尔拜因、杜勒、克拉那赫等等;书名页上赫然列出作者大名, ‘某某,佛罗伦萨名医暨哲人’;接下来是题献给赞助金主的献词,令对方期盼不朽声誉,藉此换来资助。每本高质量的书都像一件艺术品,而一经印刷术‘点化’,又变出许许多多本。”
这段文字既是对中世纪图书及印刷术的描述,也适用于今天的出版物和印刷术。因为从十五世纪末威尼斯的印刷商阿尔杜斯那里,我们已经看到出版物臻于完美的形制。而在印刷术问世以前,新知识、新思想只能以手抄方式传播,其流布也仅限于神职人员中间。手抄往往错误百出以致谬种流传,其流通又受成本限制。
此技术樊篱一被克服,图书顿成常物。作者或大名鼎鼎,或名不见经传,其作品皆可印行于世,思想传播之迅疾可谓前所未有。可以说,柏拉图、塞内加等人的作品从牛皮纸搬入印刷品,古登堡版《圣经》风行民间,这本身就是摆脱对权威之盲从、寻回人之尊严的过程。
若向前追溯几百年,在宋代神宗年间,从各种记载中可以看到,社会上很多人都可以得到过去难以接触的书籍,就连妇女、牧童和樵夫都可以阅读经典,出口成诵,以致造成程颢所说的“人持私见,家为异说,支离经训,无复统一”局面。在以吏为师的传统语境下,横空出世的活字印刷术,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化权力的均衡,使下层的文化权力抵消着上层的政治权力。
从手抄本到印刷出版物,从印刷出版物再到今天的数字出版物,人们获取知识的方式越来越方便,可供涉猎的读物更多如春笋牛毛,人们的思想也逐步从权威和迷信的束缚中一步步解放出来。而无形的思想一旦获得自由,就再难为它套上枷锁。
如果借助神话隐喻,是普罗米修斯从奥林匹斯山上盗取了火种并赠予人类,帮助人类驾驭蛮荒自然,度过艰难岁月,日新月异的出版技术就是文明时代的另一位“救世主”。它从知识权威那里盗取了火种,仿佛在世间燃起无数的文化篝火,正如熟食增强了人的体魄,阅读则强健了人的理性。只不过,这位“救世主”要让人从中摆脱的,不再是外部的自然困境,而是同类之间的宰制。
来源:晶报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