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闹钟

连续风格

                           李静


   以前，外婆家有座闹钟，闹钟的款式很老式，是金属的外壳，后面还有根发条。闹钟是用一个棕色的木盒子装着的，每天滴滴嗒嗒地走个不停。
    小时候，每每到外婆家，睡觉前，总看见外婆在昏黄的灯光下，从木盒子里面拿出闹钟，一圈一圈地拧着后面的发条，调好时间。但贪睡的我，从来都不曾听见闹钟的响声，也从不知道外婆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忙里忙外地为一大家子人做好了早饭。等到清晨越来越明亮，外婆才轻声的叫醒我起床：“乖，起来吃饭了。”
    闹钟每天滴滴嗒嗒不停歇。儿时，觉得外婆也跟闹钟一般，每时每刻都在行走着，忙碌着。不管酷暑严冬，不论天晴下雨，总是凌晨三四点钟就不声不响地起床，煮好早饭后，她就到地里去干活，干到天亮了，再回来叫醒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一番收拾后，又扛着锄头下地了。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地里辛勤劳作。
    听母亲说，外婆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大山里面，外公年轻时进山里去扛木头，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外婆。就这样，外婆跟着外公离开了大山。来到外公家，外婆既主内又主外的，很是贤惠勤劳。
    曾经，也好奇地向母亲打听过外婆家的闹钟有好久的年头了，母亲也只依稀的记得，在她十一二岁时的一个凌晨，伴随着闹钟阵阵急促的响声，外婆总会呼唤她起床读书。伴着昏暗的煤油灯，在厨房里，外婆做饭，母亲就坐在一旁读起书来。但最终还是因为家里贫穷，母亲上到初中时，就辍学了。
    伴着闹钟的滴答声，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外婆用勤劳的双手将家里5个子女都拉扯大了，最后子女们都各自成家立业了，外婆本能幸福地安享晚年，但习惯了闹钟一响就起床的她，还是早早地就起床、做饭、干活，始终忙碌个不停。
    都说钟表是时间的窃贼，一天24个小时，1440分钟，86400秒，分分秒秒都不停歇，它也偷走了外婆的青春与年华，外婆慢慢衰老了，在我上大二时，外婆永远离开了我。
    伴随着外婆的离开，老古董般的闹钟也被丢弃了，但滴滴答答的声音却不时在我心里响起，督促我莫误了这青春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