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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追问
                                                     文∕李鲁山
        每次回家,都要经过山东齐河段黄河。
        河水在春天并不湍急,浑黄的河面,水流一直平缓地向前行走。有很多次,看似平静的河面上,常有一股水流,汇集了众多的河中潜流,像一条浊水蛟龙,向下游扑来。这样的气势,提醒人们:别看水势没夏秋汹涌,但这里还是黄河,唯大河之水,才有如此气度和性格。
       向东方遥望,太阳正将白灿灿的光亮,投射到河面上,反射出的亮光,异常刺目。人本能地转换视线,向近处河滩上看去,厚重细腻的黄河泥,堆积在一起,经年累月,沉积坍塌,不增不减,循环往复,似乎整个过程,遵循着某种规律。
        这黄河的泥沙,不仅在河岸两边,也在入海口的位置,经上万年的累积,形成一块新大陆。这新鲜土地上,因黄河存在,让人觉察到了时间的存在,这与亘古存在的土地形成了强烈反差!数得清的岁月,与数不清的岁月,都在制造传奇。只是,前者的故事中,明显带有触摸到的成就,而后者,已经跟脚下这个巨大星球一起,进入到时间的序列中。
        时间,黄河水,新大陆,三者中,后两者是可见可评,唯有时间,看不到,也摸不着,时时存在,又刻刻难掩生灵们的追问:什么是时间?时间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时间有没有起点?如果有,终点到底是个啥模样?
        在正常行走的钟表前,你想,这是与“时间”距离最近的物件儿了。好像看到了钟表,就看到了时间,但看到却无法真正把握,你只能“望钟兴叹”。看秒针和分针按时各自的规则行走,一圈圈地转,又一圈圈地递进,秒针转一圈,分针移动多少,分针转一圈,时针又移动多少,这些变化,犹如黄河水,从青藏高原开始,汇聚了各路支流,也是小水推动大水,一路奔流冲向大海。这个过程,就跟计量时间的钟表一样,你叫它河流,你叫它不息,你叫它变化,你也可以叫它时间。
        真的,时间的标准,如果在历史范畴,它由一个个人物和事件串联并联而成,那时间会被凝固在某年某月某时某刻,这样的记载,成就了历史,也成就了时间的脸面;如果在物理区间,它会变成宇宙大爆炸的过程,成为行星恒星形成的借口,也成为了地球上各类物种进化兴亡的依附;如果是在哲学领地,时间绝对是各路哲人的新闻发言稿,东方孔子刚说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西方赫拉克里特就发出“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两位先哲不仅从时间出发,按照事物运动轨迹,最后,又回到了时间高地上。
       人到中年,充分了解到时间对于生命的影响和决策,就有了反思和认可。时间,似乎是一个掌管人与灵魂、与现实、与梦想之间平衡的秤砣。在珍惜时间前,还须调整好思维和心态,你不做好这功课,有时间也不会心安理得,有时间也会纠结于名利之间。再说,你肯定是想做时间主人的,但因为没有平衡好,最后,时间做了你的主人。当然这也不错,对于中老年人,只要有时间,管谁是主人呢!
       只是,你半辈子都追着时间跑,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