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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精致的圆形小闹钟在那里不疾不徐地滴滴答答,细数着每一寸细水流长的光阴,浅红色的鼔眼金鱼似乎很满意这种悠然自得的午后时光,在碧玉般的绿萝叶子里自在穿梭,偶尔会淘气地追赶一下唯一的伙伴,一条不盈寸长的黄色小鱼,这小日子过得确实不错。透明的球型鱼缸在阳光里犹如冰砌玉雕,晃着灿白的刺眼的光芒。雪白的王子,屁颠屁颠地在脚后紧随,像极了出街害怕跟丢了的孩子,寸步不离。麦子忙活了好一阵,终于把家里收拾的清清爽爽,嗯,这样待起来特舒服,每个毛孔都畅快。麦子是讨厌邋遢的人。好累啊,麦子一下歪在沙发里,把拖鞋往远处一甩,让我的脚赶紧歇歇吧,王子飞也似的去追赶那只拖鞋,然后乖乖地叼了回来,放在主人跟前,摇着尾巴,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眼睛里闪着光芒。“你呀!”麦子呵呵地笑起来。“一副奴颜媚骨。”她抬手指着王子的鼻子,假装恨恨地怒骂一句,王子以为主人要给它食物或者和它玩耍,一跳一跳地来够麦子的手指头,疯的更起劲了。“去,一边玩去,没看见你妈妈累的跟狗似的…...”麦子气起来,这么累,你还捣乱。麦子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唉,幸亏没有人听的见。
“啪!”阳台上好像是掉下来什么东西。“那帮大神儿,这又是在搞什么?”楼上住的是几个比麦子年纪轻的女孩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样子。每每说这话时,麦子都觉得自己老了,够资格对那些不青不黄的混们指摘指摘。“胸罩,内裤。妈的,又是这些。”麦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一星期掉下来八次,麦子快疯掉了。她决定她们再来要,她也不承认,干脆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去好了,任她们去翻。
“砰砰砰”敲门声很大。麦子更来气了。她知道这是楼上那几个疯丫头,除了她们,没有人不按门铃,还把别人的门敲得山响,好像屋子里住的是耳朵不听使唤的老太太。麦子脸拉得巨长,像她的绿萝一样颜色。“你们怎么回事?一星期掉七次,而且每次都是内衣。”麦子这时不想讲修养,两个女孩子站在门外,显然不好意思,“那个,这个星期风小,只有内衣比较轻。”其中一个白白瘦瘦的女孩子声音很小,麦子还是听清了她的意思。女孩子一说完,另一个白净高大的女孩子哗的一声笑出来,弄得麦子也哭笑不得。“算了,算了。最好没有下次。”边说边把手里准备丢掉的内衣塞还他们手里。两个女孩子扔像往常一样,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跑掉了。麦子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常想,我年轻的时候这样么?好像没有吧,我就一直这样,好像生命直接跨过了青春期。
叶子黄得很透,干得很彻底,满地的落叶很厚,踩上去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好像柴火在燃烧,又像是生命在做最后的叹息。麦子喜欢在夕阳下踩落叶,这是很有趣的事。她还在想,想今天午后的事,她不是小气的女人,一帮孩子。笑笑,一切就过去了,何必计较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