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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今天，小张应邀去朋友家玩，朋友家住矿区附近，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呼吸着这久违的熟悉的清新空气，望着远山秀丽的风景，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段终生难忘的岁月。
那还是20岁那年，从煤矿技校毕业，被分配到了XX煤矿。煤矿地处大山深处，虽然偏僻，但风光秀丽。小张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但只要抬眼看着远处美丽的大山景色，心中的不快便烟消云散。
小张在矿区附近租的房子，房主是一位煤矿退休的老工人，大家都叫他老陈，老陈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人很精神，他有两个儿子，都在城里上班，也在城里买了房子，有了自己的家，老伴为了照顾孙子一直跟着儿子住，一大栋房子就他一人居住。虽然他儿子几次叫他到城里去住，也好照顾他的晚年，但老陈就习惯煤矿这儿，因为这里是他工作和战斗的地方，几十年了，有感情啊，特别的不舍，更何况这儿的空气特别清新，到城里生活不习惯，每次到城里，呆不上两天，就会急急忙忙往家赶，因此一个人守着这一栋房子。本来没打算租房子的，可能是缘分吧，看见小张这小伙就有一种看见自己儿子似的亲切感，再加上看着小张一个外地人到处找房子，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就答应了。虽然小张付有房租，但他知道这房租和其他相比是很低的，因此小张对老陈非常尊敬，经常陈伯陈伯的叫，叫得老陈心里暖洋洋的，一来二去两人就非常熟悉了，老陈只要煮什么好吃的，都会叫上小张一起吃，两人就像父子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张对煤矿的新鲜劲慢慢消减了，工作的热情也慢慢地变淡了。或许是生活太单调，太孤寂，小张学会并爱上了一样东西—赌博。一到周末，小张就往茶楼跑，吃住都在茶楼里，搞得星期一上班都没有精神，整个人明显憔悴了。
本来，小张读书时是很认真的，很多学生在读书时就开始了打牌赌博、谈情说爱，可他参加工作了，对打牌赌博仍不在行，也没谈过恋爱。不是小张不醒事，读书时也曾有过漂亮的女生暗示过他，可是他一门心思用在读书上，他认为读书谈恋爱影响学习，而且最终都是曲终人散，一毕业，便各奔东西，因而，小张读书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读书上，这也是他成绩好的原因。
打牌赌博并不是多复杂的游戏，看了几次就会了，起初，朋友们打牌、砸金花的时候，小张只是在边上看，无论如何都不参与，但一次几个朋友出去喝了点酒，硬要小张陪他们玩：“来嘛，玩会嘛”。 “那就试试”。小张见几位朋友酒后兴致正浓不好扫大家的兴，拗不过，便答应了。都说黄棒手硬，小张第一次打牌手气烫得不得了，一下就让包里的钱翻了一番，那一晚小张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又是一次活动，大家吃了饭，几个朋友又叫上了小张：“来玩会”。“不来”。小张不想玩。“你上次赢了那么多，一定要吐点出来”。小张没办法，只好又答应了，这一次，小张运气虽没了上次好，但还是小赢了。以后，只要大家找小张打牌，小张也都欣然答应。
十赌九输，这话不无道理，小张开始还只是几个朋友间吃了饭混混时间，但慢慢地他却迷上了，在一个朋友的引荐下，小张开始到小镇几个高档的茶楼，当然那里玩的赌注也要大很多。小张可能真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开始几次进入这些场所，都是满载而归。有时，赢得太多，小张还会请上几个好友到街上最好的餐馆去大吃一顿。但好景不长，小张赌运过去了，最后连本带利包里的钱被输了个精光。小张那个不服啊，怎么也得赢回来啊，于是他开口向几个朋友借钱，大家见他第一次开口，都不好拒绝，虽然知道他是赌博输了，仍把钱借给了他。欠的债越积越多，本来想告诉父母，从父母哪儿弄点钱把欠债还了从此离开赌桌，但一想到自己工作了也没给父母寄钱回去报答父母，反而伸手向父母伸手要钱，父母在农村起早贪黑，挣点钱很不容易，心里向父母要钱的想法便打消了。但欠的钱也不能不还啊，要是别人问自己还钱多没面子啊，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最后，他想到了陈伯，先从陈伯那儿借点钱应付一下，等自己下个月领了工资再还他，但是找什么借口呢？“就说自己母亲生了病让他兑两千块钱回去，现在手头没钱，下个月工资又还有十多天才发，希望陈伯借一点钱给他”。他不禁为自己绝妙的主意暗暗叫绝。老陈见他说得可怜，毫不犹豫，立马去取了钱借给了他。
赌博就像毒品，只要沾染上了就很难戒掉，小张本想借了钱还了债，从此与赌博一刀两断，可他把借的钱还了，又鬼使神差地走进了茶楼，结果又走了霉运，输得精光。他不好意思再向朋友借钱，而是自己开口向一起打牌的赌友借，虽然有输有赢，但仍欠了一屁股的债。小张工作也没了热情，先前那阳光热情充满活力的镜头不见了，每天都心事重重。陈伯开始还以为小张母亲生病，心里难过，不开心，也没更多的过问，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大家谈论一个叫某某的新员工打牌输了不少钱还向别人借了多少，班都没好好上，他一下全明白了。说实话，小张自从租他的房子起，老陈就很喜欢这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因为小张嘴很甜，自己买什么好吃的也会叫上老陈一起吃，老陈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听说这孩子打牌赌博，还欠了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像听到自己孩子不幸的消息一样，心里挺难受：该怎么劝劝他呢？这孩子这么年轻，决不能让他就这样被赌博给毁了。直接拿钱给他挡帐，不让他还钱，肯定行不通，也会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得想个更好的注意，老陈失眠了……
周末，老陈专门到街上买了点菜，晚上让小张一起吃饭，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在吃饭时，老陈主动问起了小张母亲的病：“你母亲病好了吗”？“好多了，但还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小张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又撒了谎。老陈转身进里屋又拿出了两千元说：“拿回家给你母亲治病，别耽误了治病”。“谢谢陈伯”。小张因为自己外边还欠着钱，边说谢谢边收下了。后来，老陈和小张聊到了现在很多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却整天沉迷于打牌赌博，老陈很激动地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干什么不好，非要打牌赌博，打牌赌博害人啊！既耽误了青春，又影响了工作，还对身体不好”。“嗯嗯……陈伯你说得对”。 听到这儿，小张什么都明白了，感觉老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说的分明就是自己啊，心里顿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特别不是滋味，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那一夜，小张彻夜未眠，回想了上班以前：自己是多么的懂事啊，一直都是父母和老师的骄傲，怎么现在自己就变成这般模样了呢？再不能这么混了，一点要对的起父母，别让父母为自己担心了，也别让陈伯为自己担心了，小张在心里暗暗发誓。第二天，小张像变了一个人，脸上又恢复了刚来时的青春微笑。
想着想着，很快就到陈伯家了。老陈看见小张来了，比自己儿子回来还高兴，专门到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中午一起吃饭，小张仍向以前一样陈伯长陈伯短的叫个不停，不停地给老陈夹菜，问长问短，也有几次想说出自己当年的那段不光彩往事，但最终没能说出口，成为他和陈伯各自心里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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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1 20:49:27
发表于 2013-10-21 21:01: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