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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个女人吃年饭
赖杨刚
一
公元猫年猫月猫一日，再捱过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大年三十，就是除夕，在我川西的故乡，人们忙着杀猪宰羊，剥鸡烫鸭，敬神也敬祖先。然后，一家子的老老小小围着满桌子酒菜，欢声笑语，吃团圆饭。
而我，是一个在路上行走的游子。
深圳的天气真好，阳光温暖，象女人的手抚过我的额头，亲切的感觉让人有了做梦的冲动。我，不坐电梯，爬上35层的高楼，面向南海，扯开破嗓门，山吼一声：老子，离婚了！
海，沉默着，不肯掀动台风来呼应一下。
二
“TAXI——”
“去哪？”
“回初恋！”
“。。。。。神经！”
是的，我很神经。
深圳，真美，大街上的女人，超短裙配腿袜，鱼般游来游去。
三
我的女人呢？她是这群鱼中的哪一尾？
四
我离婚了，没有女人。如果有，满大街的女人，都可能是我的。过年了，我不能亏待自己，孤孤单单的年夜饭绝对不是我的生活。
五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六
。。。。。。
。。。。。。租个女人陪我吃年夜饭。
七
酒巴
洗脚城
休闲房
经过辛苦的寻找和艰苦的谈判，终于有女人同意出租了。
八
“烦啊——”
“大过年的，烦啥？！”
“如果当初不吃那些老男人的骗，格老子早就成为百万富婆了。”
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的，但光芒却十分暧昧，象一个偈语。
“男人的话可以相信，老母猪都能爬上苹果树。”
“别说了，来，CHERRS！”
“CHERRS！”
跟明天碰杯，把往事，一口干掉。
“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川西、深圳。。。。。。伤疤别揭，好吗？揭一次就多痛一次。”
“我偏要揭，还要往伤口上撒盐，哈哈。”
痛，才是活着的证据；痛，才过瘾。
九
诗人，是呆子，半个神经病。他相信可以用诗歌为人生订做一个天堂。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在生活面前，诗只是一堆空得不能再空的词语，拼凑起来，也不能成为衣服，御寒；更不能成为干粮，果腹。诗，破生活摔碎，就是一些坛坛罐罐，破破烂烂。
“别谈诗，姑奶奶的不懂，我只懂得卖X”
“呵呵”
如果，让诗人谈卖X，还要串讲得十分专业化，那不是让天下的鸡婆都会打鸣。笑掉大牙，又斯文扫地。
十
沉默，如雪！
喝酒！
吃菜！
剪刀、石头、布；棒棒、老虎、鸡。
十一
“不喝了，我全身酸痛”
“帮你松松骨”
“不好吧”
“姑奶奶的手艺可好呢，是XX中心的红牌技师。”
她的身体支过来，我一慌张，肘就碰到她那扣在胸前的两大碗豆腐花，一碰，就打翻了我原始的欲望。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猛啃，然后，把她压在沙发上，借着酒劲，撕她的连衣裙。
哗，肌肤如雪，蹦了出来。
十二
“你还没付租金呢”
我一愣，翻身而起，从西装的口袋里，排出三张新崭崭的“红牛”，扔到她很挺的乳房上，“够不？”
“太多，我守信，只收88元8角8分”她的眼神那么清亮而坚定，“零钱我都准备好了，给你”。
“不找了，我要追加别的服务”
“娼也有道，守信第一；一年到头都卖X，也该歇一天了，再说合同也没写这条款哟”
守信第一，我，哈哈哈。
“不准你找钱，我也不搞啦”
性福会被找得鸡零狗碎的！
88元8角8分，代表一年四季发、发、发、发。是合同的条款，也是鬼话。
十三
胸罩
三角裤
保暖内衣
很花很花的连衣裙
我用宗教般的虔诚，把她重新包装成一个——人！
“收租婆，你可以走了。”
砰——门被随手关上了，高跟鞋的声音在夜里很响，如心跳。丢下我呆在十二平方米的房间中，活活地象一尊泥菩萨。没有感觉的泥菩萨，你还在等啥？
等爱情在额头上点下一颗朱砂。朱砂会将泥菩萨开光，用灵性普渡谁呢？
自己自己自己吧？！
十四
窗外，爆竹声一阵紧过一阵，夜空因烟火而突然开放，那么灿烂，象青春的梦幻。
168号，抑或叫燕子的女人，我租来的临时老婆，请你走好。烟花谢后，新的一年就开始了，愿你愿我，面朝他乡，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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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0-22 09:03:05
发表于 2013-10-24 18:29: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