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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晚上,和老公看BEYOND乐队的演出时,我们不知不觉就聊起了曾经听过的粤语歌。
仔细回想,我听的第一首粤语歌是在初中时候。没错,是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而最初的版本是从同学Ada口中听到的,她还抄录了歌词,用她的心得教我如何发音吐字。当时,周围的女生几乎都沉迷于范晓萱甜美的歌声,粤语歌一下子将我领入了另一个音乐世界。之前的我浑然不知歌还可以这样唱——发音吐字如此奇特,但却让身心受用。
我的重点不在粤语歌,而是Ada:我们小学同校,初中同班,还曾同桌,高中同省,自读大学开始,就各奔南北。
当年执拗且极具个性的卷发女孩,如今已为人母,但剑拔弩张的气息一点也没有减弱。
细想想,她影响我的不止于粤语歌曲,还有一麻袋一麻袋的《少年文艺》。
Ada的家离县城较远,经济上并不宽裕,她一个人租住校外。因此淘回来的都是一些旧书——数量不匪的旧书。不得不承认,那时出版的《少年文艺》含金量很高,通过这些不知被其他人翻阅过多少次的书,使我认识了沈石溪、秦文君等作家。我很庆幸,她充当了良师益友,把健康有营养的书籍无声地推介给我。
俩人时常在她的出租屋里一看就看到日落时分。我还时不时死皮赖脸地抢几本带回去,彻底变成我的私藏品,她也从不怨我。这种时候,比我小半岁的Ada就像个长姐,笑眯眯地任我胡闹。事后,想到这节,我想或许是因为她觉得抢书和窃书一样,不足为耻吧,都是“好学”惹的祸,哈哈哈!
除了《少年文艺》,还有三毛、鲁迅。我看三毛的第一本文集《哭泣的骆驼》正得益于Ada的旧书淘,然后断断续续的,她买多少三毛的文集,我都看,她说她顶欣赏三毛,什么是浪漫,撒哈拉沙漠才是最最浪漫,不是琼瑶的风花雪月。受了Ada的影响,我直到二十多岁才看了琼瑶的部分作品,可惜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确实觉得琼瑶的作品一般般。对鲁迅的敬仰自然不言而喻,现如今,我也算临近鲁迅的家乡了吧,不过那个地方始终是我计划要去,却迟迟不肯去的地方。
想象不到,2个女孩子也有浪漫的时候。例如雨天,我们都没有带雨伞,淋着回家吧。你看“浪漫”两个字,都是带水的,不淋雨怎么体现浪漫呢。之后,即便带了雨伞,只要不是倾盆大雨,就一路淋着回去,竟也从未因为这个而感冒,看来心情很重要,那真是一段一穷二白却十分富有的时光。
我们很少联系,掐指算算,从我06年来到江南后,一年也就联系一两次。但从不觉得生疏。每次一接通电话,连寒暄都没有,她就直接说最近在忙什么什么,有什么趣闻轶事一一道来。十年前她从西安给我邮寄的干花枕头,香气不再,我还留着,缎面仍散发着迷人光芒;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我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扉页已泛黄却笔挺,破损的封面早已重新装帧;《鲁迅文集》是大一时候从鸠兹广场购买的,我喜欢旧书摊上的气息,有家乡和美好时光的味道。
所以,就在电视上播放着beyond乐队《光辉岁月》的夜晚,我和Ada开始了2013年的第一次聊天。聊得我又是哭又是笑,聊完旧时光,再谋见面计划。
她说,我们是暖到心里的关系,是兄弟姐妹,无需聊得客套。
我说,Ada你是我远方的朋友。真的有点远,距离远,还有,就是有十几年的时光没有见面了。
不过每每看到她更新的宝贝女儿的照片,我就知道她很幸福。
并且,她终于还是在和文字打交道,杂文和小说依旧犀利简洁;那是她最初的梦想,也是她全部的锋芒所在。
我觉得,再远也不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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