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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篓 诉苦
文/思乡
一九六六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席卷而来,鲜红的旗帜红遍了全中国——就连餐厅茅厕都是红色的标语。口号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红色宣传标语,”与批判当权派的白色“大字报”贴满城市乡村的大街小巷。全国形势一片红,华北大地的颜色更是红彤彤,这年初冬,一个叫“太阳升”的村庄,太阳刚睡醒,大队的高音喇叭就放着东方红的音乐嗷嗷叫......
“ 老伴!你听大喇叭吼啥呢?”
老李头瞪大眼睛说:“你咋说话呢?小心点!”老伴唔住嘴巴,顿时脸色吓得煞白。老头抬脚咣当——踹开了房门,一个箭步蹬上了院墙,他脚尖站墙两手掐腰,侧着耳朵使劲听,只听喇叭里噼里啪啦的说:“全体社员注意:上午八点,准时到大队部开会,除了耗子猫一个也不能缺席,对了!有狗的牵着参加会议,它也要服从革命行动,见革命干部积极分子不许乱叫乱咬,就是咬:也得咬地富反坏右历史反革命分子——还有它的作风也得改,不许大街上随便恋爱。
老头听后不敢怠慢,跳下墙头回屋,他气喘吁吁,屁也累的嘟嘟响成了串,他放屁出名,不管啥场合屁说来就来,特别是一着急,一放一串,人送绰号,“屁篓”老伴笑着说:“死老头子!瞧你这屁像机关枪,”老头严肃的说:“你懂啥!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屁在向阶级敌人开火呢!老李头说完,拉着老太太说:“我们快走去开会”......
庄严的会场挤满了戴着红袖章的革命群众,高音喇叭里巡回播放着革命歌曲——
场内老少一律穿着时髦的乞丐服,清一色“军装绿 ”排着齐刷刷的四方队,周围布满岗哨。站着全副武装的民兵,会场前台放了张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排(地富反坏右四类分子)台上主持人大声宣布,“诉苦大会现在开始!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有冤的申冤有苦的诉苦”主持人话音刚落,老李头就举起了双手,“我要诉苦!”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会台,他的屁也嘟嘟得跟着响,引得会场一片喧哗......
老李头放着屁,红着脸终于走到了会台上,他摘下那顶问人要的旧军帽,弯下腰转着圈给场内革命群众行礼,然后,他又戴上军帽面容尴尬的开了腔,他用低沉的语气说:“乡亲们啊!解放前,在那万恶的旧社会,我们家穷得叮当响,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祖宗三代给地主家扛活,不扛活怎么办啊?不扛活就没饭吃,我多亏了人家地主刘大爷了,人家对我可好了!竟给我做精面饽饽吃,炖大豆腐,有时还给馒头吃呢,说干活就得让吃好吃饱,”
台下的革命群众 一听他这样说,哪里是诉苦,分明是为地主歌功颂德啊!红卫兵们更是怒气冲冲,他们站起来就喊!“屁篓!你别胡说八道,地主没一个好东西”这时革委会主任“王红心”原名(王红新)也急了!立刻声嘶力哑的喊道:“屁篓!闭上你的臭嘴!赶紧给我下去!”老李头还纳闷了,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叫我下去啊?心想!我说的可没半句假话呀!他结结巴巴地又说:“尊敬的领导!革命群众们啊!我是个流氓,不会说话”他这话一出口,台下哄堂大笑,把他笑蒙了不知如何是好。急得他脸红脖子粗的说:“你们听我说:我没说谎,我向伟大领袖毛主席发誓!我没有文化,我真是个大流氓,”他的的壮举把会场搅的一塌糊涂。几个大队干部气的哇哇叫,恨不能把老李头枪毙一—老伴一见这阵势慌了神,上台拉着他就走。说时迟那时快,过来几个持枪民兵,满面狰狞的说:还想跑!先关你紧闭——等待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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