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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对我不离不弃,可惜你爽约。这辈子你不再做我的翅膀,做我的脚,我觉得世界对我狠狠地关上了窗,把天光甩在窗外,我渴望你陪我,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你说过的一切,都像我吐出的烟圈,那么不实在,你留给我的伤悲又像吸进肺里的尼古丁,注定渗透进我的残骸。我学你的样子抽烟,学你的样子出神,整个房间烟雾缭绕,邻居以为着火,居然报火警。我那么不以为然,我失去了你,我还在乎什么呢?
你说过,我傻傻的,笨笨的,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你会担心,所以你把我拴在你的腰带上,这样很安心。
我的口水总会弄湿了你的文件,也会把啃得满是口红的蛋糕强行塞进你的嘴里,穿着你的T恤当裙子,趿拉着你的拖鞋到处跑。你总是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常想,你会不会因为我的无理离开我,就在某个鸟语花香的清晨,或者某个夕阳将殁的黄昏,你的宠爱让我发昏,让我觉得这样猜想真是多余。
然而,你还是离开我,没有只言片语。
我还在两个人的被子里躲猫猫,这次换我找你。
我赤着脚,裸着身子,把落地的窗打开,天空飘着硕大的雪花,被风卷进窗内,脚下马上一片雪水。对面的楼上一定有人看我,拿着望远镜。我瑟瑟地抖,连同手里的高脚杯,连同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雪停了,我就关窗,我想。
你不会再来敲我的门,告诉我,不要再赤身裸体站在窗边,每天晚上你们宿舍的几个男人都是永无止境地在抢望远镜。如果非要裸的话那就关灯吧。
我第一次羞红了脸,在你面前。
你说你以为我是放浪形骸。
可是你被我迷惑,因为我羞红的脸,或者我被你迷惑,因为你深邃得好似潭底的眼神。
我还是站在窗边,你就在我的对面,抱着我的头,亲我发烫的脸,就在你的舍友们举着望远镜流口水的时候,你“哧啦”一声拉上了窗帘,你笑着说,这是他们此生最遗憾最联想的偷窥,就像一出电影到了高潮,居然停电了。
我转身的瞬间滑倒了,身上沾了冰凉的雪水,再也没有人心疼我。
你说过,我是你最爱的那个人,我说,我也一样。
我在你的遗物里,找到了我们的相册,里面有一支黄色的书签,“亲爱的,不要说,不要问,跟我走,会幸福,有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