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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齐鲁王海涛

我父亲在文物捐赠仪式上和我妹妹在旅游中几张照片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3:51:20 | 查看全部
引用第2楼鲁宝林于2013-12-10 08:26发表的  :
令尊颇有将军的风范呀,敬礼
谢谢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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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3:52:18 | 查看全部

Re:回 3楼(登高的温石) 的帖子

引用第4楼鲁宝林于2013-12-10 08:55发表的 回 3楼(登高的温石) 的帖子 :
海涛颇有家父的遗风呀,难怪这么优秀
宝林太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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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3:52:38 | 查看全部

Re:回 4楼(鲁宝林) 的帖子

引用第5楼登高的温石于2013-12-10 09:00发表的 回 4楼(鲁宝林) 的帖子 :
嗯,确实如此啊~~~~~~~~~~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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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3:54:05 | 查看全部
引用第7楼纤手香凝于2013-12-10 09:54发表的  :
大公无私的父亲,热爱生活的妹妹。时光飞逝,老人家军人特有的气质始终不变。
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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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0 14:28:52 | 查看全部

回 13楼(齐鲁王海涛) 的帖子

你的家庭背景很有渊源呀,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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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5:31:44 | 查看全部

Re:回 13楼(齐鲁王海涛) 的帖子

引用第14楼鲁宝林于2013-12-10 14:28发表的 回 13楼(齐鲁王海涛) 的帖子 :
你的家庭背景很有渊源呀,哥们。
宝林,大概没看过我写的一些关于家族的文章,我发几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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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5:34:02 | 查看全部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王芝馨,生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初的北平。母亲出身一个显赫的家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我的姥姥是满清贵族家庭,姥爷是百年书香世家,姥爷投笔从戎后任历任北平某辖区警察局长、西北军军官等职。所以母亲从小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母亲排行老小,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与一个姐姐,但不幸的是只有小哥和姐姐高寿。当时我的姥爷驻防北平某防区,大哥到防区里闲逛,男孩子调皮,拿了根树枝去捅军马屁股,军马受了惊,马蹄
狠狠的踢中了母亲的大哥,虽经抢救,母亲的大哥还是去世了。二哥在日本侵华战乱中,被人骗到树林杀害。母亲三个哥哥当中,只有小哥活了下来,但偏偏就是这个小哥,却最不受我姥爷疼爱。母亲的小哥性情顽劣,不爱学习,经常逃学去掏鸟窝,行为荒唐,我姥爷经常斥责他‘举手投足没有一点大家庭出身的气派’,但就是这个不读书的孩子,历经劫难,生存下来,人的命运真的难以琢磨。

      用老辈人的话说,母亲本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在这个亭台楼阁、仆从如云的家庭里,似乎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孰料沧海桑田,世事变幻莫测。日本侵华战争爆发,我姥爷调派西北军也就是29军,参加了喜峰口战役。随着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姥姥带着母亲撤到老家,几年后家乡陷落。母亲曾给我描述过最危险的一次:姥姥带着母亲逃难途中,突遭日本飞机扫射,家人四散奔逃,最后失去联系。等费劲周折来到一个村落,却听到人喊马嘶,不由叫一声苦,原来又碰上日本鬼子扫荡,姥姥赶紧扯着妈妈的手躲进一个村边的破屋里,刚刚松口气,随后发生的事情却令气氛骤然紧张,起因是一个鬼子兵追逐着一个当地村落的妇女,那妇女恰好也逃到这个破屋来,眼看鬼子就要发现这个隐藏地,奇迹出现了,我姥姥家的老管家福伯被日机炸散失去联络后一路找到这里,发现鬼子兵朝这边冲过来,福伯大概感觉到有同胞藏身于此,于是毅然迎着鬼子走了过去,边冲鬼子点头哈腰,边用手比比划划,嘴里发出‘咯嗒、咯嗒’母鸡下蛋的声音,意思是他知道那个地方有鸡蛋和鸡,就这样把鬼子引开。

       后来母亲跟我说,她当时还是个孩子,吓得只知道用手捂着眼,从指缝里望外刊,距离那么近,连鬼子军帽的两个狗耳朵(日本军帽上的布片称为“军帽垂布”,也有的简称其"帽垂")都看得很清楚,我的姥姥却面不改色,非常冷静。福伯引走鬼子后找到了姥姥,一起撤往安全地带,走散了的我母亲的小哥却始终没找到,战争一打就是八年,姥爷也在中日会战中阵亡了,我母亲的小哥直到鬼子投降才回来。原来,才十几岁的他被鬼子拉夫抢掠到了日本北海道当苦力--挖煤,受尽折磨,鬼子逼这些中国苦力劳作,却不给他们吃饱,等从煤矿出来,回到集中营里,他们这些中国人饿得受不了,就半夜里起来偷偷的到营地的菜园里偷豌豆角吃,撸下一把豌豆角,连皮带叶一起吃点,不然菜地里留下痕迹,鬼子很细心,如果发现少了豌豆角就会往死里打这些中国人。熬呀熬呀,熬到了日本投降,这些被逼迫到了异国他乡做苦力的国人终于盼来了天日,他们纷纷跑到附近鬼子的家里,轮圆了木棒,把日本家里供奉的神龛和佛龛一通乱砸,鬼子娘们尖叫着也不敢阻止。母亲的小哥也回来了,背了十几个小麻袋包--都是被日本人折磨死的同乡的骨灰。

       由于种种原因,六十年代初姥姥带着母亲流落到沂蒙山一个很荒凉的寺院里,母亲和父亲一样,都是高级教授,教书育人。母亲很聪明,当年跳级升入师范院校,在学校里一直是尖子生。现在教书,要强的她,虽然到了这么一个边远的学校里,却尽心尽力,丝毫不因此懈怠。学校离家很远,父亲在大雪天用自行车带着身怀六甲的母亲到学校。山高路远,山路两旁的积雪有一米多深,父亲一下子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母亲甩出一米开外的雪椎里,由于刚下的雪比较柔软,才侥幸保住了我的一条命。我长大后妈妈还经常跟我聊起这件事,妈妈跟我说的另外一件事(刘长学的事)我也印象很深刻--人心叵测呀。

       妈妈在大学里就是出名的校花,聪明漂亮,又开朗,和学校里的老师很谈得来。这天,穆组长站在教务室门口冲妈妈连连招手,“小王,你过来一下。”,妈妈在教务室里有点疑惑,问道:“穆组长,有事吗?”,“哦,是这样的,有老师反映----就是咱学校学著作标兵刘长学老师反映你平时很高傲,摆资本家大小姐的派头,见了他从来不理不睬。你这点要注意呀。”,妈妈略有些生气,说:“那里有的事!我跟这位老师统共没见过几
次面。”,穆组长笑了,“小王,你还年轻,以后的大风大浪尚多呢,我只是提醒你呀,你回去吧。”
      妈妈以后就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刘长学,见他皮肤黝黑,个头不高,长着一对小圆耳朵,“刘老师,来了?”,“王老师,下课了?”,无非这么寒暄两句。可这一次,刘长学突然跟妈妈借钱,“王老师,你看,我农村出来的,家庭条件不好,娘突然病了,急需钱,你看能借我多少?”,我妈妈虽然刚参加工作不久,可在财务上一向很大方,就把当月工资绝大部分都借给刘长学了,可小半年过去了,刘长学提都不提还钱的事情,妈妈于是找到刘长学,“刘老师,您看你借我的钱是否该还我了?”,“啊。我借你的钱?不是明明是你借走我的钱吗?”刘长学夸张的张大嘴,大声嚷着,“你借我的钱,还去买了一件花褂子穿!”,妈妈看了看四周闻声过来的老师,气的嘴唇都哆嗦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诬赖的人!大不了我不要了。”,妈妈跺了跺脚,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时候,老校长来了,走进人群里,冲刘长学河道:“刘长学,把钱还给王老师!”,“我没有借!”,“你还耍赖!你说,你借过多少老师的钱不还了?还来这一套!你到底还还!?”,老校长瞪着刘长学,刘长学只好答应还钱。妈妈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人。

       我快要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学校里困难,一时发不出工资,爸爸和妈妈就去附近野地里挖野菜,野菜挖了不少,和豆腐掺在一起,做成小菜豆腐,妈妈觉得新鲜的野菜不能自己独享,就舀了满满一大碗,给寺院附近的邻居送去尝鲜。晚饭吃完后,妈妈喊爸爸:“我有些胃里不舒服,头也晕,你扶我到床上躺躺!”,“我也不舒服!”爸爸说。妈妈生气了:“
人家不舒服,你就也学着不舒服,无聊不无聊?”,正说着,妈妈送出小菜豆腐的那家邻居嚷嚷着进门:“王老师,可别吃小菜豆腐!你挖的野菜里面有别的东西,有毒的野菜,不能吃,你不认识,挖错了。”原来如此。

       我出生了,稍大,就天天给妈妈惹祸,几乎每天都有人去跟妈妈告我状的。为了让我消停点,妈妈就让我去寺院外的蚕房玩,蚕房是村里办的,每天都往外倾倒蚕吃剩的桑叶,往往,桑叶上还有一些小蚕,我就捡回来,央求姥姥给我找了一个大簸箩自己养蚕,间或,我还亲自到蚕房里问那些切桑叶的小姑娘要一些蚕。可发生一件事后,我再也不去了,那是一天中午,我刚走进蚕房,还未开口要蚕,只听得一声尖叫,一个切桑叶的小姑娘切了
手,血流如注,吓得我飞快的逃进家里,再也不进蚕房。不进蚕房,就去联络别的小朋友玩耍,也因此惹出另一桩乱子。我和小朋友在寺院的陡坡上玩耍,被一个伙伴推了下来,左胳膊登时不能动了,我哇哇大哭,正在教课的妈妈闻讯赶来,背着我,满头汗水的背着我,赶到另一个村子里找跌打医生。医生是个白胡子老头,医术果然有两下子,扯住我的胳膊,轻巧的往上一推,坷哒,好了,只是脱臼了。

       后来,家里落实政策,我家也搬进临沂市里,我虽然换了新地方,却不改“英雄本色”,我掉进冰窟窿、被小学老师打断胳膊、害妈妈被马蜂蜇,创了无数的祸。等我自己成了家,才感知,母爱大于天。

        母亲一天天岁数大了,身体越来越差,有段时间一直高烧不退,期间用了无数的消炎止烧药剂,只是烧退下不多时就卷土重来。临淄区医院的大夫有些无奈的对母亲说:“阿姨,实在不行您往大医院去看看,我们没见过您这种情况。”于是,我请了假,陪着母亲、父亲去济南省立医院看病。

         济南省立医院外表显得很破旧,里面病号人满为患,医院的大院草坪上也有搭架子挂点滴的病人。我为母亲挂了急诊。没有病床床位,就在病号楼道里安置了临时床位。父亲去买晚饭,母亲换上了病号服,颇有点感慨:‘多少人穿着这身病号服走了!’,我赶忙打岔转了话题。夜幕降临了,母亲的临时床位旁又添加了一张病床,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不停
的打着电话,哭闹着说自己快要死了。我心里郁闷的紧,却也不好说什么,默默的呆坐着,母亲也若有所思。

        虽然母亲还发着烧,可大夫说不妨事,安排做了骨穿刺手术,随后是漫长的等待结果。等呀等呀,别人同期做的结果都出来了,包括母亲病床旁那个哭闹着说自己快死了的姑娘---她只是贫血,母亲的手术结果却迟迟没来。
       又过了一天,主治大夫把父亲喊到医生办公室,我心里有些忐忑,也跟了过去。大夫说了很多,我都没听进去,只知道大夫说‘没救了!’。父亲铁青着脸问:“(母亲)还能有多少时间(生命期)?”,“一个月左右吧!”,我一听,泪水接着涌了出来。医生办公室还有两个护士,我用拳头堵着嘴,免得自己哽咽出声,随后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洗手间里,一个女孩抱着头蹲在那里,低声抽泣着,偶尔抬头,满脸泪水,看来是和我一个心境。我擦干泪水,走到病房里(这时母亲已经有了病床床位),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的脸色,我强颜欢笑着。

         我也清楚,自己的脸色很差,故尔不多时借故退出病房,来到医院草坪上。这时,手机响了,是班长李冬光打来的,询问我陪母亲看病的具体情况,我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失声痛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电话那边,班长耐心的开导着我:“海涛,现在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了,让你母亲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影响治疗的。。。”,一想很对,忙去洗
手间洗脸。


         过了几天,治疗方案出来了---化疗。哥哥和妹妹也分别从大连和临沂赶了过来。妈妈本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觉察出自己的病情危重,把我们兄妹三个都喊到身边,一向豁达的她这时也流下了泪水:“以后没了我,你们兄妹要相互照应!。。。”我轻轻擦拭去妈妈眼角的泪水,一边安慰着她。

         在济南半个月,然后转院到了齐鲁石化中心医院,9月14号,正上夜班,电话响了,让我赶快去医院,夜里,母亲走了,我的心仿佛被冰冻起来,然后骤然碎裂了。班长和同事们以及中心领导帮我料理了母亲的身后事。

         那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很多,母亲走后一个多月里,由于悲痛导致精神恍惚,我摔断了腿,新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我默默的凝视着病房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一句话也不想说,我让家人给我下载了香港歌手许冠杰的歌曲《人生如梦》,心情消沉到极点。


         雪停了,班长自费买了水果来探望我,说了会子话,看我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的样子,班长大声问我:“海涛,你爱自己的妈妈么?”,我重重的点着头,“那么,你知道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茫然的看着班长,答不上来。“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女幸福快
乐的生活!你这样久久地沉浸在哀伤里不能自拔,岂不是让你的母亲伤心?”,我很震动,愣愣地看着班长。班长郑重的说:“海涛,你应该实现你母亲的心愿,一定早日走出消沉,象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知道,我了解自己,我这个人由于家庭不停的迁移,难以溶入当地孩童的生活圈子,也反向导致我养成了既高傲又暴躁固执的性格,接人待物都冷冰冰的。劳模班长就是这样一次次通过真诚与关爱,一点一点的融化了我心中的寒冰,我也因此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

   
       母亲如今离开我已经三年多了,岁月冲淡了许多记忆,可是对她老人家的怀念却与时俱增。母亲,您的恩情永远铭记在我的内心深处,母亲,我爱你。
我母亲的学生照.jpg
民国时期我的姥姥.jpg
我母亲的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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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5:38:07 | 查看全部
49年后,12月末,官道两旁的草早已枯黄,两旁的树上稀落的挂着些枯叶,眼看太阳要落山了,天空是压抑的银灰色。
在大厅里,姥姥含笑看着我的妈妈画山水画,妈妈的悟性很高。姥姥正想指点妈妈构图中的一些不足,突听见传来吵嚷和擂门的嘈杂声。姥姥皱了皱眉头,还没说什么,福伯(老管家)疾速却不慌乱的进来,冲姥姥弯了弯腰,姥姥轻轻的点了下头,示意他说,福伯说:“少夫人,事情有些不对,刚才门口来了三辆车,有六七十口子人,其中有五六个带枪的士兵,其中有一个领头的黑脸膛,五短身材,自称姓刘,在军管会任职,说有紧急公事。其余的人似乎是民夫。”,我姥姥嚯得站起身,旁边的贴身女仆把长衣给姥姥披上,一起跟姥姥来到庄园门口。
“把门打开!”,护院的师傅应声打开大门,涌进了一堆人。其中一个穿土黄色衣服,黑脸膛,左脸颊有个黑痣的人是带头的。
“你是谁?到此有什么事?”姥姥踏上一步,盯着他,冷冷的说!
黑脸膛的刘姓军人有点瑟缩,呆了一下,朝旁边的一个宣传干事模样的人挥了挥手:“拿过来!”,刘姓军人从递过来公事包里取出一张纸,抖了抖,说:“我姓刘,来此执行命令!”,然后大声的念起来:“军管会通告,从即日起,查封王某某,侯某某的庄园,特此。。。。”。
“慢着!”我姥姥一声断喝,“这是我世代相传的家园,已经几百年了!如今犯了那条律法,你竟敢放肆查封?”,刘姓军人撇了撇嘴,身后的几个士兵威吓性的拉了拉枪栓。然后刘姓军人大声到:“这还用问?你丈夫某某任职国民党军上校,战区指挥官等职务有错吗?”,我姥姥轻蔑的哼了一声,言道:“那时国民政府是全世界承认的合法政府,我丈夫抗击外敌,为国捐躯,何罪之有?”
刘姓军人滞了一下,然后口气强硬的回应:“少废话!还有,查扣原国民党军西北军王昭某,把他押过来!”,“不劳费力,我来了!”我的三姥爷在对日会战中腿被日军炮弹碎片击中,落下伤残。他得到消息晚,再加腿残疾,来晚了。
三姥爷走到离刘姓军人几步远的距离,刘姓军人有点紧张,向后退了半步。三姥爷仰天大笑:“想我王家世代忠良,没做过半点对不起国家民族的事情,大哥二哥为国捐躯,我本不该苟活,但始终放心不下妻儿老小。”,然后三姥爷伸出中指,指着刘姓军人大声喝道:“老子在战场冲锋陷阵,何尝被人欺凌?如今雄鹰折断了翅膀,被老鼠吃掉。连你这种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是军人,宁死不受屈辱!”,说完飞快的拔出匕首,插在自己胸膛上,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快拦!”失神的刘姓军人反应过来,大声吆喝手下,我的三姥姥冲出人群,扑在三姥爷的身上,号啕大哭,“赶走她们!”刘姓军人不耐烦的挥手命令手下,一个士兵正要伸手去推姥姥,从姥姥身后呼的冲出一条黑影,扑到士兵的身上,原来家里养的狼犬,为了护主,把两个爪子搭在士兵的肩膀上,锋利的牙齿露出来,只要主人一声吆喝,就能咬断对方的喉咙。士兵吓得没人声的叫着,刘姓军人大声呼喊:“想干什么?放开他!不然开枪了!”,姥姥冷冷的说:“刘军人,我王家就是落难了,也不是你可以恣意妄为的。你们先出去,我安排妥当再说”,刘姓军人楞了半天,点了点头,挥手大家退了出去。狼犬也听命放开了士兵。
大院里乱成一团,三姥姥仍在哭泣。姥姥铁青着脸,喊福伯,半天,福伯才过来,脸色蜡黄,对姥姥说:“少夫人,我从小在王家长大,王家对我恩重如山,如今,王家的天劫来了,我挽救不了,对不起,我走了”,身子慢慢软下去,原来福伯服毒自尽了。姥姥身边的丫鬟大声哭起来,姥姥也哽咽了:“覆巢之下,鄢有完卵?大家收拾下值钱的东西,胡亿,你去抓紧给大家发放些钱,大家快走。”“少奶奶,走不了了,几个门都被堵住了!”丫鬟七嘴八舌的说。
“快开门,快开门”,外面在砸门,门被砸开了,民夫进来了,点起了火把,无数的铁镐锄头在乱锹乱翻,不知多长时间,刘姓军人拿着姥爷的军服和配剑以及和将军们的合影走过来,大声的讥嘲:“这怎么解释?这怎么解释?”,姥姥轻蔑的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刘姓军人讨了个没趣,大声吆喝:“把她们都赶出去!现在就走!不准带任何东西!”,这时候有人来报告:“已经查到共计三十二万册书籍,古玩字画还在清点中!”“知道,这都是国家财产!”刘姓军人撇着嘴,神气的说。
大街上,寒风刺骨,星星似乎也怕冷躲了起来。姥姥扯着妈妈的手,默默的茫然的走着,家里的女眷也都一声不响,“先到亲戚家暂避一时吧!”姥姥说,身后,自己居住了一辈子的家园一片火把和叮叮的敲击声,这是刘姓军人在寻找隐匿的财宝呢。
后来,一次次,被驱赶,逐渐流落到一个和著名电影倩女幽魂类似的荒庙里,这个地方就叫红布寺。
我和大哥在尼姑庵.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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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5:42:17 | 查看全部
在60年代末一个秋雨连绵的日子里,我出生在一个叫红布寺的古老庵堂里。据说

这尼姑庵曾住着两三个老年尼姑,破四旧时被驱逐出去,红布寺成了耗子和蛇的乐园。这尼姑庵建在一个荒僻小村落的斜坡上,因多年失修,四处透风撒气,下雨的季节,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往往痰盂脸盆也漂浮起来,仿佛是盛世里的一场帆船比赛。

这里我要交代一下,为什么我全家会迁移到这个荒僻的小村,为什么住在这密布蛇虫的尼姑庵中。我的姥爷家曾经盛及一时,在前清的时候嘉庆年间家人中了探花,是百年书香世家,方圆百里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姥爷年轻的时候有感于倭人屡次侵犯我国境,就投笔从戎,当了冯玉祥将军的贴身保镖-----因为姥爷身材高大魁梧,并且因为当地习俗,从小习武,在当地有飞毛腿之称,冯玉祥将军看到姥爷能文能武是可造之材,就推荐姥爷进了保定士官学校,这所著名军校赫赫有名,白崇禧、陈诚。张群、吴佩孚、齐燮元等出身于此。

姥爷毕业后进入29军,当时军职为上校,作为敢死队队长参加了喜封口抗战,后为将军,后在中日会战中为国捐躯。因为家庭关系,被下放到这个荒僻的村落。

我出生后,当地的一些老人和老师来祝贺,听姥姥后来描述,一个老学究很是夸赞我:“这孩子,长的真漂亮,跟明星似的,这么大的眼睛,这么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哈,连头发也这么黑。”

渐渐的,我稍大了,妈妈工作很忙,经常要步行10几里路参加全体教师都必须参加的各种批判会,政治研讨会。我还离不开妈妈,妈妈就把我带在身边开会。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我不能再跟着妈妈开会了。

起因是一次会议,所有的老师都必须跟党代表呼喊口号。当呼喊声静下来的中间,一个稚嫩的嗓音发言了:“呕呀,呕呀,呕呀,呕呀”,原来是还不会说话的我模仿大家呼喊,妈妈紧张坏了,这等于是破坏大会氛围,周围的老师强忍住笑,脸憋的通红。

事后,妈妈做了深刻检讨,我不能再跟着了,问题是,我还需要母亲的照顾,而母亲的研讨班时间越拉越长,有时候老师们几天不许回家,会开到深夜,狠斗私字一闪念,批判木气呆气5气等等,妈妈有时候到了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还要不行十几里回家照顾我。

荒凉的夜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夜风的呼号,偶尔有猫头鹰的怪笑声,妈妈的头发似乎都乍起来了,突然,一个失足,妈妈掉进一个大坑里,就听到一片似狼非狼的狂吠声,几条影子窜了开去。妈妈吓的手脚都冰凉了,定了定神,拼命往上爬,可怎么也爬不上去,折腾了半宿,天色有点明了,妈妈借着亮光一点,吓的一脚坐在地上。原来这里是个死人坑,刚才是野狗在撕扯着死人尸体吃。

等妈妈满身泥浆的回到家,姥姥迎了出来,一看见妈妈的样子就哭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妈妈匆匆的说了两句就去照顾我了。

姥姥跟姥爷一样,是个身材高大的人,出身名门闺秀,针织女红烹饪,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虽然现在家道败落,住在这个古寺里,但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头发一丝不乱。姥姥似乎什么都知道,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小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偎依在姥姥身边,听姥姥讲述老年间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冬天,似乎比现在冷的多,枯枝上屋檐下挂满了冰凌,夜里放水的杯子经常被冻裂了,我缩在被窝里,不愿意起来,姥姥就把我的棉衣裤放在碳火盆上方烘烤的热呼呼的,我飞快的穿上,起床。啜吸着姥姥跟我做的汤水,边听姥姥讲故事。姥姥的手很巧,教我折纸,教我用高粱杆编笼子,并把我捡到的蝉蜕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牙膏皮等类似的东西融化成锡,浇注在蝉蜕空壳里,这样,等锡冷却,就做成一个锡做的知了。我那时候还小,姥姥不允许我跑开太远,我就趴在窗口望外看,有一次,我喊姥姥,“姥姥,你看天上有个一闪一闪的东西!”姥姥走过了,瞟了一眼说“大概是飞机吧!?”,我歪着头,天真的问姥姥“姥姥,你亲眼见过飞机什么样子吗?”,姥姥笑了笑,眼角里似乎有点晶莹的东西在闪光,“我见过的,很近很近!”“姥姥,你给我讲一讲!”

姥姥拉了个凳子让我坐下,然后慢慢的说:“好吧,我就给你讲一讲,那是很早年间的事情了。当年我为你姥爷的事情,去国民政府。”

我插口问:“姥爷的什么事情?”,姥姥摆了摆手,说:“你先听我说完,我为你姥爷,带着你妈妈和你舅舅去国民政府,随行的还有几个亲戚。当时,正在火车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带一种很奇怪的轰鸣声,原来是日本飞机轰炸火车,刚开始是似乎急促的敲打铁盆和木版的声音,鬼子在扫射,然后几声巨响,火车被炸弹炸成几截,巨大的爆炸让火车残体翻滚下车轨,血水象河一样淌出来。一片哭喊和尖叫声。我抱着你妈妈,你的一个舅老爷----他也是个半大孩子---抱着你舅舅,从火车残骸里钻出来奔逃,你舅老爷跑了一段路,看到日本飞机还在扫射,就把你舅舅扔到草丛里,自己逃命去了,我抱着你妈妈,拼命躲到一个坑里伏下身,那鬼子飞机只飞的如大树那么高,甚至能看到他的小胡子。一边扫射平民一边哈哈大笑,专门向能藏身的树下草丛射击。

等日本飞机走了,我抱着你妈妈四处找你舅舅,竟然在草丛里找到了,这小子真命大。不久到了码头,码头上的宪兵检查行李,当看到印着国防部大印的书信后,一起立正敬礼,立即放行了。”

我听的呆呆的,我姥姥又说:“你不是问为你姥爷什么事情吗?就因为有一次对日会战,传说你姥爷在这次战役中阵亡了,他的整个团大部分都牺牲了。孩子,鬼子是很野蛮的,被武士道灌输的和野兽一样,不怕死,枪法也好,往往六七个人一组,中间一挺机枪,象蛇一样的匍匐前进。鬼子的飞机又多,咱国军战士大部分死在轰炸下了。当时我得到你姥爷已经阵亡的消息,就带着你妈妈和你姨赶到战场,光看见成百上千的血糊淋拉的伤兵和阵亡将士被抬下来,我抱着你妈妈,推了你姨一下,让她去看看有你姥爷么。也难为了你姨,她吓得半捂着脸,从指头缝里看伤兵的摸样。就这么几天下来,勤务兵来劝我‘夫人,您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这兵荒马乱的,有长官的消息我立刻通知您’,我那时候很执拗,定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就这么了。半个月下来,也没有你姥爷的消息,我就去了国民政府。

后来才知道,你姥爷当时受了重伤,从死尸堆里趴了出来,趴到附近的一个农家,因为他是军官,袜子上的袜扣是金子的,取下来,送给那个农户,养息了很长时间才活下来。没想到最后。。。。。”,姥姥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我拉着姥姥的衣角说”姥姥,别伤心了。“

再后来,我大点了,就独自到附近的小河摸螃蟹,并认识了几个蟹友。当时的村落,有早婚的习俗,我的哥哥已经17岁大了,有人跟他说媳妇,我曾偷听了一下,媳妇是临村的,姓白,皮肤却不怎么白,而且,我听哥哥私下埋怨,白姑娘说话很土气,动不动就说”发大水喽!“,哥哥看不中她。

我动了心,经过很多次的查探,弄清楚白姑娘的确切地址,我就找上门去,不巧,白姑娘不在家,她老爷子到是在,而且令人惊喜的是老头是我一个蟹友,我是干脆人,首先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哥哥跟白姑娘不成因缘,你就把白姑娘说给我吧!“,老头一听,乐了,我有点不高兴,心里寻思这老头敢情蔑视我?

不过,媳妇没说成,我也有收获,老头给了我一个大螃蟹和一点水草,我乐颠颠的回去了,我至今仍为这个讨媳妇之旅感到自豪,人不风流枉少年么!

可我没乐多久,就遇到我一个对头,村里一个叫连生的混小子,他是村里的孩子头,长的又黑又挫,一口四环素牙。那天,小生我正在河边捕鱼,这混小子走过来,一脚把我渔具踢飞了,嚷着”快滚,你这个小洋鬼子!“,我大怒,怒喝”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们贫下中农的地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住在大庙里,是妖怪。“,他的小伙伴一起轰笑起来。我怒极,一头把他撞到地上,然后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喊道”你家才是妖怪!。“

连生的伙伴一看他们的头吃亏了,一拥而上,把我掀翻在地,连生拌着我的手指头,逼着我说”快说,你家是妖怪!你家住在大庙里,什么都没有,喝屋檐下的雨水,还不是妖怪?我家有七八个人吃饭的桌子,你家见过吗?你吃过卷鸡蛋的煎饼吗?“,我痛的受不了,就另一手暗暗抓了一把土,然后假装讨饶,趁连生稍松劲,猛的把土扬到他眼里,飞快的跑了。

我回到家,姥姥看到我满头的土和伤,就又心疼又生气”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好勇斗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不服气,大声说:”对,可他们想欺负我,他说咱们家是妖怪,他说咱们家根本没打鬼子。“,姥姥默默的说”不要跟那些愚昧的人一般见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跟他们理论,没有什么益处,只会招来灾祸,我不是给你讲过民族英雄袁崇焕被北京街头愚昧的百姓吃掉的故事吗?你怎么不记得?“

我梗着脖子,说:”我不怕他们,他们还说,他们家的桌子能容8个人吃饭,咱们什么没有!“姥姥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我追过去,扯住姥姥,要求姥姥也给我一个能容8个人吃饭的桌子,姥姥说:”“好吧,我告诉你,你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吧,他们就是。我年轻的时候,男人们戴的帽子顶是有个疙塔的,你姥爷把它挖空了,放者一颗传家夜明珠,光那一颗珠子,就能买这样的一万个村子。可惜,后来不知道下落了。人生就这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繁华到头也是空。”我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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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10 15:58:06 | 查看全部
妈妈(的)回忆

此篇文章是以我母亲的视角写的,文章中的我指的是我的母亲
北平,玛格丽特到访
我(妈妈)跟母亲(我姥姥)到北平,中午,正在吃西瓜,老管家进来了,“少
夫人,来了个洋婆子,叫什么玛格丽特,说是您的姐妹来拜访您。”,我母亲站
起来,又惊又喜,扯着我的手迎了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穿百褶裙的金发女子,很高大,我妈妈一米七二,就已经很高,她似乎还高一点。眼睛是蔚蓝色的,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她惊喜的看着母亲,母亲微笑着看着她,她脱下手套,大喊着:“打令!”,扑到母亲的怀里。事后,我才知道,玛格丽特,法国贵族后裔,身上有四分之一德国血统是德国容克资本家的,带着一个“冯”字,当时的德国军官团凡姓中带有冯字的,都是德国贵族。
玛格丽特是母亲留法时的同窗,好姐妹。这次她随夫到民国,不知费多少周折打听到母亲的居所,就登门拜访。这时候,她搂着母亲,又说又笑,说的好象是法语,也听不懂许多,就见她眉飞色舞,激动的满脸通红。
一番激动后,她回过神来,有点抱歉的看着我,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说:“这大概是你的宝贝了?”,边说边俯下身,摸着我的手说:“瞧这宝贝多漂亮,大眼睛,睫毛这么长,瞧呀,她的皮肤这么白皙,比我的好多了!”,“宝贝,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她从随从包里取出一个上好的白玉雕刻的老虎,递给我,“喏,还有,还有士兵玩偶!虽然你是个女孩子,但你父亲是军人,你也会喜欢的! ”,玛格丽特象想起什么,直起身问母亲,“你---你,你夫君呢?”,我母亲回答:“蒋先生正巡视玉濮(我姥爷)的驻防地。以后再给你引见吧”,姐妹俩咭里瓜拉的聊起来。
家乡陷落
日本人打进来了,家乡陷落,母亲带着我和家眷躲到一个山洞里,正喝茶,突然一个佣人匆忙跑进来,大声喊到:“少奶奶,不好了!芹哥儿(小芹)不知道怎么跑了出去,和一群光屁股孩子在街头玩,正好碰上日本人的马队,被带到东洋马上驮走了!”,母亲的茶碗当啷掉在地上,久久不做声。“夫人,鬼子贴出告示,说是名门望族一律受优待,士兵不准靠近滋扰。您看能否派人出面把孩子要回来?”,我母亲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我这个家族在嘉庆年就受皇上封赏,现在玉濮更被授予中正剑。没有向敌盔低头的任何道理!我很爱小芹,但这孩子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小芹的造化果然不小,他小孩子不懂事,在日本马队经过的时候,正在玩土的他站起来给马队行了个礼,日本人正在推行所谓王道乐土收买人心,就把他抱到马上兜了一圈风,口袋里给塞满了昭和糖,又送回来了!而其他的一些亲戚就没这么幸运了,其中一个被弄到日本北海道去挖煤,等回国的时候背回来20多个小麻袋包,里面都是同乡的骨灰,被折磨死了。
阵亡
有一阵子,传说父亲(我姥爷)对日作战阵亡了,母亲(我姥姥)带着我和大街到了前线,父亲的卫兵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哽咽着:“夫人,长官确实阵亡了,已经一个星期没消息了。您,您就回去吧,这里很危险。”,我母亲一滴泪也没落下来,冷冷的说:“我活要见他的人,死要见他的尸!我不会走的,我自己去找!”,说完她拉着我姐妹的手出来。
战场后方,一队队伤兵被抬下来,我母亲推了推大街,“去,看看伤员里有没有你爸爸。”,她看大姐退缩,就呵斥她:“怕什么?王家没有胆小的人!”,大姐硬着头皮上前,打量着血肉模糊的伤员。
原来,父亲(我姥爷)部队被日本飞机炸散了,父亲腹部受了重伤,在死尸堆里未被发现,等我苏醒过来,艰难的爬出死尸堆,那时军官袜子上的吊袜扣是金的,父亲扯下来,含在嘴里,跟附近的农民换了块地瓜吃,活了下来。但后来,在中日会战中,他还是为国捐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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